他借着东西的掩饰递给闻隐一张具体分布图。
“塞安……”管家含糊了一句, “他很狡猾,他的常驻房间有三个,您今晚可能要一一查探一下,这里是房卡。”
兔尚有三窟,对于赛安的谨慎闻隐毫不意外。他把纸条勾到衣袖里,顺势扬起酒杯和管家碰杯,动作流畅自然,没有任何人察觉不对劲。
包括扫了这里一眼的保镖。
随着夜幕完全降临,闻隐再一次在宴会厅看见谢怀。
他和赵一分开,随意地坐在一个位置,端起了台上精心准备的甜点小口吃着,采访着实浪费人的心力,尤其是面对赛安的时候,旁边的秘书规定好他们可以采访哪些不能采访哪些,又推翻了之前定好的内容。总之,谢怀从来没有那么心累过。
他吃了一口小蛋糕,甜味在嘴里弥漫,他满足地弯了弯眼睛,现在工作完成了,过一会就溜,去找闻隐。
伴随着一阵热烈的声响,像是什么人出场的声音,闻隐把杯子放下,倒影映照略有些冷漠的侧脸,赛安来了。
他温文尔雅,打扮的真像帝国时期的贵族,对很多打招呼上前的人都彬彬有礼,看起来没有什么架子。
正当此时,好不容易混进宴会厅的王冕终于找到自己想找的人,他快步上前,对闻隐道:“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你随意。”闻隐看了他一眼,发现是在港口的那个男人。
王冕理了理衣服,在闻隐的身边正襟危坐,挺直腰背目光炯炯,不像是来参加宴会,像来参/军的。
“你不去和他聊一聊?”
闻隐遥遥注视被人群簇拥的赛安,因为他格外的“没架子”,所以他现在已经被人淹没了。
赛安笑得脸都是僵硬的,可惜没人发现他眼里的不耐,反而一个个像闻到什么香饽饽似的使劲往他面前凑。
王冕看都不看赛安一眼,赛安那张脸他都看吐了,在宴会上还是一样的假惺惺。
他动了动嘴唇,低声道,“我还是想和您聊一聊。”
在来扎玛特之前,若说王冕是一个直觉性的人,他是绝对不相信的。他从军校毕业,最相信的就是自己锻炼的能力和吸收的知识。
至于直觉,那是什么?
而现在,王冕只要在这个蓝眼睛的男人身边,他就可以感觉到一阵阵的熟悉感,来自血脉的力量让他在心里笃定,面前的这个男人一定和他有血缘关系。
单靠着自己的直觉,王冕就非常想喊他一声自己想了很多年的“父亲”。
可是……在繁花银行的那个账户是怎么回事?无论王冕怎么施压,本来有些松动的银行突然一改之前的口气冷硬道账户所属人的消息他们无权提供。
这让王冕不得不怀疑,是否那个人已经回来了?
或者,面前这个奇怪的男人就是他?
思考到这,王冕还是深吸一口气,他道,“您给我的感觉很熟悉……”
他的眼神逐渐飘茫。
闻隐静静地听着,就听到他道,“我感觉……你很像我的父亲,阁下。”
闻隐抽了抽嘴角,他问:“你再说一遍,我什么?”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是说,您很像我的父亲。”王冕道。
除了脸,除了经历,哪哪都像。但脸可以伪装,经历可以伪造。只有来自血脉最深处的吸引无法改变。
“抱歉。”闻隐已经不决定和这个疯言疯语、说话错乱的男人待在一起,他起身,还是维持住自己人设对王冕笑了笑,“我还有点事,你先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