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群众都听不下去,更别说赵道长了。
赵道长年轻时候就是同龄道士中的佼佼者,三十多岁就已经成名出师,如今都快六十岁了,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
还是骂他招摇撞骗!
简直岂有此理,若不是他和他老婆刚刚突然大叫出声,他怎么会闯进这个病房来施法?没有得到感谢不说,这人竟还如此诋毁他。
他一没收钱二没受人之托,吃饱了撑的跑到这里来挨骂?
信众委托他的法事,都排到明年去了!
赵道长气的胡子直抖,有一瞬间几乎真的想不管这家人的事情,让那不知好歹的中年人自生自灭算了,但盯着余弘业看了一会儿,他却感觉到不对。
余弘业的脸色越发苍白,鼻子却血流不止,鼻梁上的纱布已经被殷红的血液浸透,开始有多余的血液滴下来了。
他的情绪越激动,出血就越多,即便不用开眼符,凭借多年的经验,赵道长也能感知到,余弘业身上的生气越发薄弱起来。
生气越稀薄,就越容易被阴气侵扰,趁虚而入。
果不其然,余弘业骂着骂着,忽然像是终于听到了什么动静,表情一顿,变得惊恐起来,声音也戛然而止。
余淼在门外,就看见所有鬼影都被余弘业骂得一愣。
鬼也怕恶人,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不过余淼觉得,这些鬼影停下,可能并不是因为余弘业有多凶。
就想余弘业看不见余淼,在余淼这个角度,他也看不见余弘业的脸,只能看见病床的尾部,不过光是这点视野,就足够他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余弘业骂人的过程中,捂着鼻子的手松开,指向赵道长和余安宁,余淼也借此看清了他满手的血迹。
那血可真多啊,完全不像是鼻子能流出来的,更别说鼻子上还包着纱布。
闹事的鬼影们纷纷往后退了几步,表情都有些惊慌:“这……这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流这么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