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几个小时后,余弘业所在的病房再度迎来了一大拨人。
刚在楼下调查取证完,回到警察局又接到新的出警任务,警察们带着几个穿着打扮很是古怪的年轻人出现在余弘业床前,一脸疲惫的朝余安宁介绍道:“这几位是民间灵异事件调查专案组的人,专门来负责调查你们家的案件的……这是专案组组长,单景胜单组长。”
单景胜穿着一件蓝色帽衫,是这些人里年纪最大的一个,但看上去也就二三十岁的样子,胡子拉碴还叼着根烟,朝余安宁伸出手:“你好你好,请多关照。”
余安宁看着对方挂在胸口的十字架、别在腰带里的桃木剑和一根削尖了的木桩,强烈的割裂感令他忍不住有些恍惚。
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你好。”
单景胜见他目光奇怪的看着自己的装备,也不气恼,笑着摆摆手:“工作需要、工作需要。余先生这是遇到了什么情况,方便说一下吗?”
余安宁:“……”
看了眼满屋子的陌生人,又看了眼病床上闭着眼睛,却脸色铁青的余弘业,余安宁迟疑了一会儿。
虽说他先前为了配合祖奶奶找出自家功德消失的原因,已经把自家的事情说了出去,但那好歹是自家祖宗,这全是陌生人……
谁知道就在他犹豫的时候,那一直笑眯眯的单景胜却缓缓收敛了笑容,似笑非笑的看了病床上的余弘业一眼。
“余先生不说的话,那不如由我来代劳?”说完不等余安宁反应,单景胜便说道:“据我们所知,余先生二十一年前就跟相关从业人员有所联系,一时不察,听信对方的花言巧语,把全家人的厄运都转移到了亲生骨肉的身上?”
余安宁闻言心头一跳,第一反应,这个亲生骨肉是自己,紧接着才反应过来,单景胜说的是余淼。
可二十一年前,那时候余淼也才三岁吧?
尽管先前心里就有类似的猜想,但当真的有人在自己面前说出这个可能性的时候,余安宁还是忍不住大惊失色。
难不成世界上真有那么离奇的手段,可以把全家人的霉运都跟某一个人置换?
而且听单景胜这个意思,父亲是知情的?
余安宁心神巨震,猛地回头,病床上的余弘业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仿佛真的还在睡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