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鸿回忆片刻,终于从混乱的记忆中扒拉出来一个片段:
被勒住命运咽喉的时候,他曾拼命挣扎,好像顺手从对方脑袋上薅下来什么……
“呦~醒了?”
云鸿一抬头,发现床尾沙发上还坐着个人:挽独髻、着道袍,胡子拉碴,正是都城望燕台城郊紫云洞的观主,潼关。
云鸿想坐起来,可浑身上下软得面条一样,活像刚被人按头跑了一万米,只好又把自己摔回被窝。
“怎么是你?”
嗓子简直跟破锣一样沙哑。
昨晚硬生生勒的,可能伤到声带了。
潼关手里正细细削着苹果,闻声抬眼看了下,噗嗤又笑了。
“早就说了,咱们有缘啊!”
云鸿:“……”
并不想要,谢谢。
他习惯性内视丹田,发现里面空荡荡的,好像干涸的河堤。
曾经浓郁的气海没了,筋脉内壁竟出现了细小的裂痕,只剩下一点可怜巴巴的灵力细丝,慢吞吞地恢复着。
而灵力每运转一点,从筋脉到丹田,所有的地方都会传来细细密密的疼痛,犹如浑身上下浸泡在双氧水中那么酸爽。
这才是他此时虚弱的本源。
修行就像锻炼,松懈了不行,但一口气练得太过火,也很容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他暗自叹了口气,昨晚那一下杀伤力虽大,但后遗症太严重,以后还是谨慎使用的好。
潼关麻利地将削好的苹果分开两半,去了果核,又分开四等分。
锋利的刀刃划破果肉,有细小的水雾喷溅出来。
然后就咔嚓嚓吃了起来。
云鸿:“???”
那难道不是给病患的慰问品?
潼关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眨了眨眼,恍然大悟:
“你想吃啊?哎呀早说啊!你想吃却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吃呢?”
说这话的时候,他竟然还在拼命往嘴巴里塞。
这人好吵啊!
云鸿就觉得自己脑瓜子里被人塞了十八只鸭子一样,叽叽嘎嘎叫个不停,都快炸了。
潼关吧嗒吧嗒吃完一整个苹果,这才心满意足地吐了口气。
“重新自我介绍下,贫道潼关,紫云洞现任观主,兼别动局D组小组长。”
云鸿瞅了眼他伸过来的手,指尖**的,刚吃了苹果还没擦。
他有点嫌弃的别开眼,皱眉道:“你们监视我。”
否则完全不能解释为什么自己刚出事,他就立刻出现了。
潼关没有否认,“事实上,所有本国籍和踏入本国境内的外籍非普通人都要接受观察,这是维护社会稳定的必要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