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步伐看似毫无章法,却总是能巧妙地避过那些飘飞的毒絮。他看上去并不紧张,反而姿态轻松,像是小鹿在早晨的树林里,和那些透过枝叶的光线玩着你追我逐的游戏。
蔡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不再鲁莽地往前冲,跟随着颜布布拽住他胳膊的那只手,一起左右移动。
“看见了吗?看见我是怎么走的吗?你就像只蠢大象,明明前面是屎坑也要往下蹦跶,喊都喊不住。看我多灵活,看我,眼睛看哪儿去了?看这步伐,哎呀,鬼来了都抓不住我……”
颜布布一边走一边叭叭数落加自我褒奖,蔡陶心服口服,一声不吭。
丁宏升原本还在声嘶力竭地喊蔡陶,这下也收了声,只傻傻盯着两人,看他们从那些毒絮里安全穿行。
封琛始终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盯着颜布布,看似没有什么表情,身体却呈现出随时准备冲出去的紧绷。
虽然颜布布每天都在家里练习躲避光束,而且躲避光束的难度比现在更大,他也还是紧张,生怕哪里出现失误就被毒絮沾上。
在大片密集的毒絮到来前,颜布布终于拉着蔡陶进了洞。蔡陶这才发出一声痛呼,伸手按着自己的后肩。
丁宏升将他转过来,拿手电筒照着他肩膀,看清后吓得啊了一声。
就在这短短一两分钟,蔡陶后肩上已经被腐蚀出了一个核桃大小的洞,周围一圈皮肉都呈现出被烧灼过的黑色。
封琛也瞧见了他后肩上的伤口,直接把蔡陶反按在洞壁上,拔出匕首,将那一圈还在继续往里侵蚀的腐肉割掉。
精妙的刀法加上迅捷的手速,直到封琛收手往后退了两步,蔡陶才后知后觉地发出一声惨叫:“疼疼疼啊疼……”
封琛対还在目瞪口呆中的丁宏升说:“我去点汽灯,你去给他上药吧。”
丁宏升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好好,上药。”连忙手忙脚乱地去翻行军背包里的紧急药箱。
十分钟后,四人都在洞深处坐了下来。
蔡陶到底是哨兵体质,虽然脸色白了些,但伤口被处理过,看着精神还算不错。
洞外的大片毒絮已经飘走,但还有少量在空中飞舞,现在是肯定不能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