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布布,颜布布……”
极致的黑暗中,封琛竭尽全力往前爬。他不清楚自己到底爬了多远,只知道现在不能停下,他得活着,有人还在等着他……
羞羞草们蔓延着枝叶,跟着他身侧并行。它们似乎是察觉到这个人已经失去了攻击性,便不断用叶片轻轻触碰他一下,又飞快地缩回,再继续跟着往前。
封琛身侧就是一条深深的悬崖,但他毫无知觉,只慢慢往前爬。他这一片的地面是个长长的斜坡,身下的泥土潮湿松软,他爬经之处,泥块不断往旁边的悬崖滑落。
封琛的意识像在风中飘忽的丝线,断续而缥缈,他必须用上全部意念,才能抓住若有似无的一缕,维持那仅有的清醒。
他听不到泥块的掉落声,也感觉不到身下的地面正在往旁边滑,他只朝着前方,固执地、一点一点地前进……
直到轰一声响后,他跟着一大块泥土跌下了山崖,原地只剩下个坑洞,一条项链静静地躺在坑洞里。
颜布布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山中。
上山并没有路,他得从那些灌木和石块中穿行。虽然手里有电筒,但那小小的光束也只能照清前方一小团区域。
比努努走在他身旁,一路不断在寻找封琛经过的线索,诸如踩断的根茎和印在泥土上的脚印。
随着越往山上走,泥土越潮湿,那些脚印也就越来越清晰。
“比努努你看,这里有两种脚印。这种肯定是哥哥,鞋码大小一样,而且印出的纹路,就是我们军队的制式鞋底。”颜布布确认这是封琛留下的鞋印,心里却更加焦急:“另外一个脚印就是他在追的人。哥哥应该追到山顶上去了,我们也快一点。”
一人一量子兽开始发足奔跑。
阴硖山的夜晚气温很低,颜布布却一头一身的汗。比努努跑得比他还要快,像是一只皮球般在前面弹跳,只偶尔停下脚步,等着他追上来再继续往前。
颜布布很快就跑到了一个小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