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扶摇子早已知道他的心意,因此他也不隐瞒,便坦白交代,“师尊害怕我们连累宗门清誉,他认为,一旦我与他的事情败露出去,便是丑闻。
扶摇子浑不在意:“哪个大宗门没有丑闻没有丑闻还能叫大宗门吗。“在这强者为尊的世间,每一个强大的宗门,都不可能清清白白起家。
谢元璟在这世间摸爬打滚的经验比师尊多,自是认同扶摇子的说法,不过,他淡声:“师尊很介意,我怕他会因此更加抗拒我,便随他决定。‘“胡闹。”扶摇子紧紧盯着谢元珊云景,有些动气地说道:“你这些年在外头结了多少仇,你师尊不清楚,难道你自个还不清楚且不说别的,单单就说那玄英剑宗的宗主陆长寻,当年被谢元璟不明不白地杀死,连个复仇的理由都没有给人家。
那自然是没有的,谢元璟所报之仇,乃是上辈子欠他的。
如今若是谢元璟宣布与太上天宫断绝关系,玄英剑宗定饶不了他。
“是结了许多仇,但都不足为虑。”唯一能够让谢元璟犹豫的,便是玄英剑宗,这宗门实力强大,与他迟早会有一战脱不脱离太上天宫,都是要仰战。
“你执意如此”扶摇子问。
“嗯。”谢元璟央求,“别告诉师尊,我怕他忧虑。
从始至终,师尊为他忧虑太多。
“你真是找死。”扶摇子不满道,“你自己找死便算了,若是连累你师尊,我也饶不了你!
沉默许久,谢元璟抬起漆黑的双眼,承诺道:“我会解决的。
只要与玄英剑宗做个了断即可,不会连累师尊。
想到师尊还在小院中,等自己回去侍奉,谢元璟便匆匆辞别了扶摇子。
艾吃鱼吃饱喝足,趴在高处等徒弟回来。
他想到一事,徒弟在外头结了许多仇家,若是没有了太上天宫当庇护伞,会不会反噬当然,脱离肯定是要脱离的,此前他们师徒已经占了太上天宫太多的便宜,如今再拖下去,会叫人越发羞愧。
只是要考虑清楚,往后该如何行事。
艾吃鱼想着这些,枕着自己的短爪子,不知不觉昏昏欲睡。
迷糊间感觉到,自己被人抱入怀中,那是他十分熟悉的怀抱。
这段时间艾吃鱼有些心绪繁杂,叫他对这个怀抱的主人生气过,但终归结底,他们的生活与成长密不可分,早已纠缠不清,难分难离。
师尊窝在怀里酣睡,谢元璟便盘膝坐在蒲团之上,也不是打坐,也不是沉思,他只是享受着这一刻宁静。
也许寿命还很漫长,与师尊还会有许许多多个当下,可每一个当下在眼前逝去时,谢元璟都会感到心慌,惆怅,不知该如何珍惜,才能过好与师尊的每一个当下。
时间总会到尽头。
离别总会到来。
日升日落,艾吃鱼窝在徒弟怀里睡醒一觉,打着哈欠揉了揉脸,模样可爱得不得了,叫谢元璟不敢动。
等师尊完全醒了,他才出声:“师尊。
本想舔爪子的艾吃鱼,发现目前已不是单身独居那段时间,连忙便将爪子缩回去,堂堂师尊,在徒弟面前舔爪子成何体统。
“元璟,你诚实告诉我,脱离太上天宫一事,有没有隐患”艾吃鱼拾起头,圆溜溜的一双猫眼睛,严肃望着谢元璟。
没有。”谢元璟说道,口吻温柔低沉,望着师尊,他想说的太多,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笨嘴拙舌,难以倾诉心中的万分之一师徒对视片刻,对方仍然目光坚定,艾吃鱼便道:“好,我相信你。’他如此郑重其事,说明心中也是有一丝不安。
即便得到了徒弟肯定的答复,艾吃鱼也依然在心中做好准备,以后恐怕会经常打架,而他不会再躲进龟壳里,凭他如今的修为,应该也能帮忙击退几个敌人。
若是谢元璟知晓艾吃鱼心中所想,大抵会死而无憾,同时建议师尊还是待龟壳里,由他出手即可。
沉寂已久的修真界,忽然被太上天宫的一则消息扰乱。
太上天宫澄清,玄檀道君并非太上天宫弟子,与扶摇子亦不是师徒关系,他只是受人之托,帮忙指点玄檀道君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