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尽力了。
发生在身上的事,过于匪夷所思,此人憋在心里,一时并未与外人道。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只不过,后来听到有人再说玄檀道君的坏话,他会不情不愿插上一句:“或许此人也没有那么坏。
还算说话算数。
众人便会笑话他:“说的好像你跟他认识似的。
何止认识,还打过架。
说出去,好像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白天夜里,谢元璟都在做着同样的事,很忙碌。只偶尔在路上闲下来,有空想想师尊。
能够勾起他思念的情景很多,有时是天空中一朵像猫的云,有时是路边一只蝴蝶,或是下雨天积累下的小水洼便会想起师尊。
那些该死之人,所犯下的种种罪状,刚开始的时候,谢元璟从未想过要去收集,他报仇何须理由
只能说师尊对他的影响太大,大到他想要去杀一个人,就必须找到足够的理由,这与他的本性有天壤之别。
不过这样做的时候,谢元璟一点都不勉强,执行师尊的意愿,他是开心的。
就好像他们仍是一体,密不可分起先,徒弟来辞别说是一件小事,艾吃鱼便以为,十天半个月总该能完成,若是不成,顶多一个月也成。
而如今他数着刻在门框上的爪痕,粗略算算,谢元璟竟是离开了一个多月,毫无音讯。
这不正常。
他难道不思念么非是艾吃鱼自恋,他只是觉得以徒弟那种性子,出门在外应该会很想师尊,实际上却出去了一个多月,半点消息都没有,从前艾吃鱼自己生活,常年自己一只猫呆着,也不觉得孤独冷清什么的,而如今倒也不是孤独冷清,他只是觉得,一个多月没有音讯真的不正常!
艾吃鱼便去找扶摇子,表面上去找老头唠嗑,实际上明里暗里地打探:“话说,你究竟让元璟是为你办什么事难办吗’扶摇子倒是被谢元璟叮嘱过,不要将此事告诉艾吃鱼,不过,他看不惯这对师徒的墨迹。
什么你为我好,我为你好,你瞒着我,我瞒着,照他说,有什么事就该打开天窗说亮话。
所以他不顾谢元璟的嘱托,动了动嘴唇便谢元璟给卖了:“什么为我办事我可没有让他去为我办事。我跟他的约定早就兑现完了。
艾吃鱼茫然,扶摇子前辈在说什么“那果不是为你办事,他去做什么了”而且一去去这么久!
扶摇子不正经地道:“不晓得,可能是不要你了,去外面找个新师尊。”
艾吃鱼心想,他要是肯去找个新师尊就好了。
话到嘴边,却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好似不是自己的真心话。
想象一下,如果谢元璟真的去找新师尊,他大概会难过,非常难过。
扶摇子不一样,扶摇子是自个为徒弟找的,若当初,徒弟找的新师尊,是自己完全陌生的人,艾吃鱼不敢再想。
他猛地发现,自己不能接受,谢元璟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认识了更亲密的人。
“说正经的。”谢元璟不可能去找新师尊,艾吃鱼相信天塌下来,也不会相信这事会发生,他扒拉扶摇子,“你肯定知道他去干什么,而且他肯定跟你通过气,现如今你把他卖了一半,不如全卖了算了扶摇子向来喜欢艾吃鱼,如今对方是猫形态,他被扒拉得心花怒放,至于那谢元璟,跟他关系又不怎么好,自然亲疏立显:“好好好,我告诉你。‘艾吃鱼眼巴巴地等着听。
“你听了别闹着出去找他。”扶摇子摸了摸猫的耳朵,飞快卖了谢元璟,“他出去与以前的仇家做了结,以免将来与你走在一块,叫你无端受扰。
“那些寻常仇家也就罢了,有一个宗门倒还有些厉害,就不知他如何解决。”扶摇子说道。
艾吃鱼拧紧眉头,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这么大一件事,谢元璟却一声不吭,自己的第一反应,又是生气。
他究竟,究竟有没有把这层关系当回事“莫生气,你管呢。”扶摇子笑呵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