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是没什么必要的,他心想。
心中烦乱,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姜予只得裹紧了长羽绒外套,买了个裹了脆脆蕉叶的鸡蛋饼,一边吃,一边慢悠悠地沿着街走。
他和裴枭白上学时离这里有四站公交车程的距离,坐上车时,公交车上挤满了要赶去上学的中学生们。
姜予坐在靠窗边的位置,穿着蓝白条纹运动装的少年少女们有的在互相交谈,还有的在抱着书包打瞌睡。
姜予也很讨厌早读课,他总是睡不醒。
但每每看到身边裴枭白撑着下颌淡淡看书的模样,他便睡意全无,哪怕是咬碎了牙也要比对方多背一篇文章出来。
陶老师曾说过他和裴枭白是他所教过最有能力考上最高学府A大的两位学生。
记忆深刻到直到学生毕业了一届又一届,当姜予再次出现在陶老师的面前时,陶老师一下子就认出了他。
“那年我们学校没有人考上A大。”
陶老师冲姜予笑,“但后来出了个影帝校友也不错。”
陶老师上午没课,便领着姜予在校园里走,花林树木光秃秃地举着枝干,池塘的水也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裴枭白的名字和照片挂在校友榜最上方。
姜予顺着陶老师视线指的地方看了过去,左右两张并列的照片,一张是刚毕业时的裴枭白,一张是第一次拿到影帝奖杯的裴枭白。
陶老师轻描淡写,“我还想着你也能占一个位置呢。”
姜予学籍秘密转走后,裴枭白转向艺术生,他失去了两个最好的学生。
“挺好的。”
面对着姜予,陶老师笑着抹了抹眼睛,重复道:“你们都挺好的,我就放心了。”
姜予弯着眼睛,匆匆点了点头。
他跟在陶老师的身后去看对方今年新带的毕业班,陶老师头发有点白了,絮絮叨叨地讲这群小崽子多么的不听话,每天只会捣乱不学习。
“你现在看上去比那时候要沉稳多了。”
不久,陶老师话音顿了顿,看向他目光恍惚地透过八年时光,看到了那年16岁骄傲肆意的少年姜予。
不服输,不认命,不回头。
一根脊骨永不弯折,头破血流撞南墙。
“你和枭白都是好孩子,有出息。”
陶老师慢悠悠地背着手,侧身望着失神的姜予,慢声道:“长大了也没走散,是难得有福气的。”
姜予正透过窗户看着熟悉的课桌座椅,听到陶老师的话,疑惑地扭脸,脱口而出道:“……您怎么知道?”
“老师我还没老到和时代脱轨呢!”
他的话还未问完,对方爽朗大笑,回应姜予,“网上消息那么多,谁家不上网呀!”
本来只想清静清静的姜予无奈地叹了口气,冲陶老师摆了摆手。
得,这下好了。
哪哪似乎都躲不开裴枭白,他真是和这个人绑在一起了。
“我们……”
他含糊地带过了这个话题,“挺巧的。”
“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