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声地问裴枭白,“……肿了吗?”

其实也算不得大事,日常生活中磕磕碰碰的事情太多了,这次也是他自己不小心碰的,虽然疼,但估计明天就下去了。

姜予不知道自己不止红了耳尖,脖颈也红了一大片。身前的裴枭白掩着晦沉的双眸,视线浅浅地扫了一圈,露出了一点笑意。

他慢吞吞地心想,原来姜予喜欢这种方式。

小朋友摔了跤,假如四周无人,便自己拍拍身上的灰若无其事地爬起来接着玩。

可要是父母或者可依赖的人在身边,就会嘴巴一扁,嗷嗷嚎啕大哭,哭着闹着要抱抱。

“肿了。”

裴枭白的声音更低了,轻轻地落在姜予的耳边,“我去找找有没有药。”

湿润的气流打在耳边,莫名觉得对方好像是故意的,姜予连酸胀的鼓包都顾不得了,猛地一缩脖子,抬手盖在了自己的耳朵上。

他满目警惕,扬起下颌,却只捕捉到了裴枭白起身离开的背影。

难道是他想多了吗?

姜予捂住耳朵的动作一僵,不知为何有些气恼。

他低声含糊地抱怨了一句裴枭白为什么要乱呼吸,呆呆地坐在原地,只一瞬间,又咬唇俯下身子,继续将推了一半的铁盒子藏到深处。

至于那些被他已经拉出来的纸箱子……

刚刚掩饰不及,裴枭白肯定已经注意到他动他的东西了,只不过在突如其来的意外前分清孰轻孰重,暂时没有言明罢了。

他沮丧地收回了将纸箱子推回去的动作,思绪一转,又觉得自己没什么可藏的。

这些东西本就属于他,裴枭白是为他才将东西都收起来的,并且迟早会把东西全都还给他,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