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
“这家伙也不知道什么回事,咱们三人中明明阿璠心最软了,偏偏他最害怕的也是阿璠。”
除夕此时已经反应过来了,淡淡的道,
“可能是因为阿璠修炼的功法特殊吧。”
“也对。”楚瑜思及阿璠把剑器吃掉,灰尘散掉的那一幕,点了点头。忽然,楚瑜生出一个想法,“你说是不是天生剑骨对于阿璠来说也是大补?所以他才会这么害怕?”
除夕有些黑线,
“这话你可别当说阿璠的面说,她会不高兴的,她不高兴就喜欢跟你切磋剑法。”
想到每次跟阿璠切磋都像是被大卡车狠狠的碾压了一通,楚瑜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哪怕是有丹药辅助,可只有痛感会消失,酸软无力的症状却是会持续的一两小时的,那时她整个人都跟废人一样。
楚瑜连忙摇头,讪讪地笑了,
“我肯定不去找阿璠,不过天生剑骨长在韩冰的身体里,我又不可能直接把人家的骨头挖出来给阿璠炖汤,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大姐姐你最好了,肯定能帮我保密、不会告诉阿璠的对不对?”
除夕眼中笑意一闪而过,眉头却刻意挑了挑,忽然道,
“小鱼儿,我发现你好像每次都是闯祸了要我帮忙的时候,才叫我一声姐?”
还大姐姐,像五岁孩子在撒娇一样。
楚瑜笑容顿时就是一僵,她能说自己是前世心态作祟,不太好意思以老阿姨的身份叫一个小姑娘姐姐,当然这点不好意思就像是纸一样薄,轻易就能戳破然后喊一喊的。
这一点上她的脸皮可比楚璠厚多了。
所以此时她就道,
“那要不以后我不叫你阿琼了,都叫你姐姐?我就是觉得喊大姐莫名的有点土气,不过这样和阿璠不好区分,要不叫大姐姐?”
除夕嘴角抽了抽,有点无语,“大姐怎么土了?”
楚瑜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其实不是太土,是她对这个称呼有点心理阴影。
她以前看过的一个剧,大姐含辛茹苦的抚养弟弟妹妹成才,结果弟弟妹妹都是白眼狼,自己的日子过得光鲜亮丽了,就嫌弃他们大姐,把他们大姐当成累赘。
甚至在他们大姐积劳成疾病了,也为了医药费推出推去,让那大姐无比的心冷最后居然决定上吊自杀免得拖累了这些弟弟妹妹。
当时楚瑜看得着急,心想:如果我是大姐,肯定要赖着他们,要好吃的、好喝的、长长久久地拖着他们,非把从前为他们受的苦全让他们还回来不可。
结果那编剧不知道怎么想的,简直脑子有病,陡然来了一出反转:大姐这一上吊理所当然的被救了回来,可这一举动似乎就唤起了那些弟弟妹妹久违的良心,一个个想起了那些年大姐对他们的好,也终于不再视那些过往为黑历史,提都不想提了。
反而欢欢乐乐的走到了大结局:大姐的病也治好了,那些弟弟妹妹也洗白了,或者编剧更喜欢称之为升华了?
说弟弟妹妹就是普通人,此前丧良心的行为推拒为不懂事,无法面对曾经的苦难,就像是什么某些人发达了,对于自己曾经住在贫民窟的过去就三缄其口一样,其实他们也不想的。
只不过是以往的苦难太深重,所以才选择逃避。
楚瑜当时看了就觉得很无语,那些苦难又不是他们大姐造成的,相反,若不是他们大姐的牺牲,这些弟弟妹妹能过得那么好吗?
偏偏她还成了过去那个苦难的符号了?
自那以后,楚瑜对着大姐这个称呼的心情就变得比较复杂,一方面有点同情,但又有点恨铁不成钢,甚至某种程度上代入感太深,让她下意识就觉得大姐可真不是什么好词,把人都禁锢住了,似乎一声大姐就注定要背负起太过繁重的责任,要忍受像是蚂蟥一样趴在自己身上吸血的几个白眼狼弟妹。
归根结底,就是大姐这个称呼显得太软了,听着就好像是传统过去里任劳任怨付出一切的女性的写照,倒是长姐,就不会给她这种感觉。
每次轮到这样必须叫楚琼大姐的场合,她都有点硬着头皮叫人的感觉,所以大姐这个称呼极少的出现,也不仅仅是她在意自己和楚琼的年龄差。
楚璠才会去过分在意,去不好意思,而她脸皮厚的很。
当然,她并不觉得楚琼是这样的大姐,也不觉得自己会是那般白眼狼的弟妹,但她还是更喜欢叫一个字:姐,也可以叫两个字:姐姐,但感觉太腻歪、太肉麻了,倒是再加一个大字就好多了。
不过说起大姐姐,这其中也有她的恶趣味,她一直觉得楚琼很像古代那等世家里精心培养的大家闺秀。
只不过除夕却不懂这个梗,她只是认真的想了想,道,
“你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吧,叫阿琼也很好。”
最后一句她说的比较轻,“我很喜欢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