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此人是什么情绪,至少可以尝试让它放大,之后再套出些什么。
上一次,她在云妙涵身上用了此药,效果不错。
这次,希望也可以成功。
云妙音见球球回来,将它又放进袖子中,这才走过去,故意试探道:“你到底是受谁指使来陷害我爹,你不说,是不是害怕那人日后算账?”
小厮本是低着头,闻言不由缓缓抬了起来。
那张脸上与方才的不屑不同,此刻已经带上了些许的讽刺之意:“谁说我受人指使,谁说我害怕了?笑话!”
云妙音的眉头微蹙,仔细地观察着他的神情。
只见他厌恶之意越发明显,可的确没有恐惧。
那么,真的不是因为害怕背后之人才拒绝回答的?
甚至,从他这话的意思看,难道是他一手策划?
可他这么一个普通的村民,能与他爹有什么深仇大恨?
一连串的问题困扰着她,云妙音百思不得其解,但既然恐惧的情绪不对,她的心思微转,接着再道:“没有指使人?所以,你就因为想夺御史府家产便不惜利用赵夫人,甚至害我爹及全府性命?你可还有点良知?”
那小厮的双眼倏地眯起,里面随之升腾起愤怒之色:“那个贱人是自己愿意上钩,活该被我利用,至于全府性命……呵呵,一人犯罪株连九族这种恶心的律法,本来就该让你爹那个老贼也尝尝。”
云妙音不禁一怔,因为他这莫名其妙的话。
看起来,他是不满意这条律法,可是,冤有头债有主,这与他爹有什么关系?
难道不是该找管律法的部门甚至皇上么?
而且,这滔天的怒意也很有问题。
她爹又没有挖他家祖坟,干嘛一副非要将她爹置于死地的样子。
想到这一点,云妙音的脑中忽然一个念头闪过。
但是,这个想法有些过于荒谬,让她几乎不敢去想。
她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个人,只见他青筋暴起,双目喷火,那恨意在药力的催化下,明显越来越浓。
而此药只有催化作用,若是没有本身没有恨,是激发不出来的。
所以,即使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云妙音还是问道:“你是谁?冯家与你什么关系?”
然而,这话一出,那小厮却浑身一颤。
仿佛一瞬间被点了可以清醒的穴位一样,让他的双眸竟然清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