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拉尔抽嘴角:“……其实我觉得我还是错比较好……”
“孩子,听着,这画像确实有古怪,”玛门打断他的话,“但是并不是你说的那个小女孩,而是那个男人,他的眼睛原本是望着茶几的——”
现在却直直地望着站在他椅子旁边的小女孩身上……
“——他在对入侵者进行警告。”
忽然出现的阴沉女声将沉浸在这诡异情况中的二人都吓了一跳。
玛门顺势稳稳接住激动得直接跳进自己怀里脑袋鸵鸟似得埋在他颈脖间的可怜孩子,另一只手迅速地拔出放在腰间的微型枪械,下一秒对准声音来源的地方——
“别这样,我还活着。”
贝尔丝毫不惊慌地微微一笑,慢悠悠地从楼上走下来。
玛门余光掠过壁炉,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明了。
这样微小的动作没有逃过贝尔的双眼,女孩咯咯笑着渡步到两人面前,伸出白质的小手,轻轻拍了拍还将脸埋在玛门颈脖间的人,轻轻地唤了声嘿,莫拉克。
亚拉尔的肩抖动了一下,没回头。
玛门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正单手抱着亚拉尔,另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手枪。
……于是就像平时割伤了手指,在发现自己流血之前,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受伤了——同样的情况,这么一发现,玛门立刻就觉得有些抱不动了,颠了颠手臂上坐得稳当当的屁股,沉声与鸵鸟商量:“下来,你好重。”
结果鸵鸟抱得越发地紧了。
连两只鸟爪也顺势攀住他的脖子——以一种必死的决心,紧紧地,扒了上去。
鸵鸟说:“她不是贝尔,是飘兄变的。”
“……”
“……”
短暂的沉默之后,玛门黑着脸一把将这个丢死人不偿命的同伴扔回沙发上。
贝尔笑嘻嘻的绕着沙发走了一圈,弯腰看了看亚拉尔,刚再次展开笑颜,忽然间,猛地变了脸色,贝尔神经质地拉下了脸,她声音低沉,与方才轻巧甜美的嗓音判若两人,沙哑惊恐,她抓住亚拉尔的肩,大声尖叫——“他们真的在!!!他们带走了格里菲斯!!!就留下我一个人——留下我一个人!——”
=口=……
亚拉尔头发都竖起来了。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后面的玛门眼疾手快地一把甩开贝尔,用了一秒的时间犹豫,干脆地将亚拉尔从沙发上重新捞起来揣回怀里。
亚拉尔很配合地立刻死死扒上他的脖子。
两人一个默不作声,只是身体有些些颤抖,另一个人目光冷淡,波澜不惊地望着被甩得摔坐在地的女生神经质地抽泣,嘴里不停地叨念“噢,格里菲斯……”“你们不能带走他……”“我们只是路过……”
贝尔的举动真的吓到亚拉尔了。
如果之前对会移动眼球的画像,阴森的宅子只是生理上地觉得害怕。
那么,贝尔的反常则是真正地给予了亚拉尔心灵上的震撼——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姑娘虽然好胜得令人有些讨厌,但是同学几年来却一直保持着贵族小姐的高雅得体。
——没有什么能比熟悉的人忽然变得反常更能使人恐惧。
玛门知道事有蹊跷。
却绝对不是亚拉尔想象的那样。
“说出你的目的。”玛门垂目,寒声问坐在掩面跪地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