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只要三爷肯收心,那便比什么都强,您不是总念叨着担心三爷往后独身一人孤苦吗,现如今有个人陪伴总是了了桩心事。且只要那女子一心一意待三爷好,咱们管她是外邦还是本邦呢,您说是吗?”谢老太太身后的嬷嬷上前一步,出言轻声劝解。
谢老太太叹了口气,“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可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就算今日我答应他了,可他与那女子能不能顺顺当当的过一辈子,我却是不大看好。”
三儿与那女子交流时还需有人在旁边一字一句的解释才能听懂,但两个人过日子,总不能一辈子带着一个人在旁边互相解释吧?
且这语言复杂,就算是大雍朝一个国家,不同地区方言都有许多种,说出来的词语,意思可能也不太一样。
更遑论这外邦人。
就算有人解释,能解释的清楚吗?
谢老太太有些忧心的看着儿子离开的方向。
她一共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嫁的远,鲜少回来。
三个儿子,在身边多一些的也就老三。
且他年纪又最小,最会讨人欢心,难免偏爱一些。
担忧的也就更多。
身后的嬷嬷闻言没有再说,这些话也不过是说出来宽慰老太太一些。
但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说到底,这不知根不知底的人,让老太太没办法放心。
且他们这里男女成婚,都是需要三书六礼。
那外邦人只身一人到了金陵,身边无父无母,连长兄都无,这说亲找谁去说?
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样的婚姻,就算走到一起,也会被外人说是名不正言不顺。
就算他们家在许多事情上都比较开明,并不古板,但不代表在婚姻大事上也能容许马虎随意。
老太太心头烦忧,揉了揉眉心,“你去让人拟一份名单出来,就在正月十二吧,办一场宴会,那宴会的名头....”想了想,之后才道,“就用三儿这会带回来的那些稀奇物件儿吧。我知道这金陵城中对这些东西好奇的不少,那便让他们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