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她年岁渐长,人物端方,姿容绝色,身姿清雅,一举一动皆能作为女子典范。
不过平常普通的施礼,被她做来,却自有一番优雅好看。
“好了,不必多礼。”老太爷朗声道,“你先过来与我见过东陵先生。”
“如今你还未嫁入谢府,便随着我的辈分,也该称呼东陵先生一声吕爷爷。”
东陵先生本姓吕,东陵二字不过是他的号罢了。
“小女子温软给吕爷爷请安。”温小六闻言便微微侧身,对着东陵先生施了一礼。
“好孩子,不用多礼。”东陵先生笑的很温和道。
转头又对着站在他身后的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道,“将我准备的东西拿出来吧。”
便见那男子,从袖内掏出一个卷轴来。
温小六甚至不知,这卷轴他是如何放入自己衣袖内没有丝毫褶皱损伤的。
“小六,你是叫小六吧?过来些。”东陵先生冲着温小六招了招手,拿着卷轴递给她,“这是老夫几年前去黄山时,一时兴起作的一幅画作,算不得什么值钱的物件儿。”
“也不知你喜欢什么,这画便权且当做老夫送你的见面礼。至于你与老夫那徒儿的成婚之礼,老夫却只打算以一做二便了,你可不要生气。”
东陵先生说话时,面色很和蔼,又一直带着长辈对小辈时亲切的笑。
温小六很快便对他生出亲近的心思来。
说话间,便也不像对着自家祖父那般客气疏离。
“吕爷爷说哪里话,且不说您桃李满天下,才名同样冠绝天下,软儿能得您一副亲手所作的画作,便是多少书生才子都羡慕不来的,这价值又岂是千金可比?”
“再者,软儿既叫您一声爷爷,那您便是软儿的长辈。莫说以一做二,便是这礼不送,只您到了,那便是软儿的福气。”
温小六笑语盈盈,语气略带些亲昵,话语间,既是识大体,通俗事的样子,又让人听之开怀高兴。
东陵先生如此睿智的一个人,哪里听不出她话语中的奉承之意。
只是小丫头这话,说出来却不感油腻不适,反而亲昵好似自己亲孙女儿一般的语气,让东陵先生也不由乐呵呵的抚着长髯笑了起来。
“你这个小丫头倒是玲珑心思,配我那徒儿的九窍心肝正正好。”
说罢拿着轻拍了一下温小六的后脑勺。
温小六下意识的抬手揉了两下,看向老太爷那边,乖巧笑道,“此事该多谢祖父慧眼如炬,为孙女谋了一门好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