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提醒,罗菲恍然大悟。
对啊,壁炉啊!
那个从早烧到晚里面木材一点也不会烧光的长明灯式壁炉,那可不就是现成的火吗!
三人回到他们的房子,打开门,暖烘烘的空气夹杂着闭塞在屋里而越来越奇怪的气味扑面而来。
猫还挂在树上,垂着脑袋一副魂归大地的样子,但在他们走向壁炉时瞬间炸开毛,张牙舞爪地挣扎起来,挣得整个圣诞树都跟着晃动,随时能整个倒下。
“别动。”罗飞飞偏头看着那只猫,微微皱起眉,“再动,就拿你熬油。”
“喵……”猫听懂了这句威胁,动作一僵,竟然真的一动不敢再动。
壁炉劈啪作响,赤红色的熊熊燃烧,将整个壁炉前的沙发区域映出一块半弧形的暖红。
祁羽也不怕烫,从厨房里找了块布沾湿了水,裹在手上就伸进了壁炉中。
而下一刻,本来平和的壁炉突然窜起三米高的火焰,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祁羽整个人裹进了烈火中。
火直窜到快碰到圣诞树的地方,猫嘶叫着想往后躲,再次炸开了全身的毛。
“祁羽!”罗飞飞失声喊道,没有经过思考就往火里扑过去,被罗菲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
下一刻,一团火人猛地从烈火中冲出来,动作连贯地在地上滚了一圈,压灭掉大半的火,露出里面裹住的人形。
壁炉里的火在人逃离的一刻又收回成原来的平静状态,之前的暴走像是恶劣巫师的恶毒魔法。
罗飞飞和罗菲赶紧上前,抄起沙发上的靠垫往祁羽身上有火的地方猛拍。
“你没事吧?”火很快被全部拍灭,罗飞飞架住祁羽扶起来,眼神从对方的发梢扫到脚趾。
“没事没事,多大点事。”祁羽拍拍衣服上沾到的灰,刚被烤了一遭,他的发尾都烧焦了,发出蛋白质被火烧的烧焦羽毛味,脸上有点灰,身上因为冬□□服穿得厚,倒是没有哪里觉得疼。
不过在这些个游戏里,这也不是他最狼狈的样子,想想以前更惨的比比皆是。
因此,他也没觉得在罗飞飞面前这样会丢脸什么的,神色自然。
“这火不能用。”确认祁羽没有烧伤后,罗菲说,三人已经不自觉地离火三米远,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站在沙发背侧看向壁炉,“我们要想别的办法,不行的话就把圣诞树附近的电线弄断,用火星点火吧。”
“嗯,别碰这边的火了,我们先找油吧。”罗飞飞也说,“不一定要油,别的助燃物也行,我想想,比如……”
他说到这,三人的脑袋里忽然都冒出一个满脸大胡子,整天醉醺醺的形象。
“酒!”
*
距离决定生死的夜里十一点,还剩两个半小时。
三人再次出现在镇长门口,这回与先前几次见镇长都不太一样,亲眼见到过他把自己的头按在自己脖子上“复活”过来,说一点也不忌惮是不可能的。
“笃笃笃。”
祁羽打头阵,敲响了镇长的门,里面不多久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唔?是你们啊。”
镇长打开门,手中十年如一日地抓着那瓶好像永远也喝不完的酒,觑着眼睛醉眼朦胧地看着他们三人。
“晚上好。”祁羽的视线从他通红的鼻头往下落在那瓶酒上,意图不能更明显了,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那个,圣诞老人托我给您带个话。”
听他皮得飞起,罗飞飞瞪了眼祁羽的后脑勺。
镇长的大胡子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他如之前一样说句话就仰头灌下一口酒,喝法相当豪迈,又不少酒从嘴边滑下落在胡子上,与干涸的血迹混在一起,胡子在灯光下水淋淋地反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