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带着球滚过时,悬空的木板颤巍巍的,一副随时要从中间断掉的样子。
等等,悬空的木板?
罗飞飞这才注意到,这块薄而细的木板底下除了两端,竟然没有任何支撑。
他想出声提醒叶以双小心,但一来现在小心已经无济于事,二来又怕突然喊出来吓到她,直接打乱她的节奏。
但也就在他发觉危险的两秒后,所有人都听到了从安静的舞台上传来的断裂声。
“咔——”
“什么……”
叶以双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身体已经随着木板的断裂摔下球,球往左边人往右边,都掉进了坑里。
钢刺穿透喉咙,她再也没能发出声音。
场面极度安静了好久,连旁边人的呼吸声都听不见。
团长不知道在台前说了什么,观众席那边又轰轰烈烈地鼓着掌,讽刺一般。
罗飞飞挨着祁羽,轻轻地叹了口气,带着点兔死狐悲的惋惜。
两人的手背贴着,祁羽动了动手指,轻轻握住罗飞飞的手,捏了捏。
台上道具连着叶以双的尸体被撤走,下一个要上台的就是原之鸣和露露。
原之鸣直到上台前都没再说话,刚刚淘汰了一个人,无疑给他也造成很大的压力。
不过好在,他这个节目不一定需要他“活着”完成。
只要他再次出现在观众面前的时候,是活着的就行了。
抱着必死的决心,原之鸣习惯性地推了把金丝眼镜,在团长介绍过节目后跟露露一前一后地上了台。
柜子是白色的,如果血顺着剑在柜子上留下痕迹,会相当刺目显眼。
练习时被木棍点穴似的戳过无数次,这会儿看见真剑,原之鸣感觉到身上所有被戳过的部位都在隐隐作痛。
“手下留情。”他小声对露露说,勾了下唇,“你慢点戳,可别把我戳成刺猬。”
露露认真地点了点头。
尽管原之鸣直到她这个点头也是毫无意义的,之前不知跟她交流了多少遍,但她就像听不懂人话似的,该戳还是戳。
原之鸣走进柜子,合上门。
露露拿起一把接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剑,动作行云流水地将它们从各个角度刺了进去,怎一个快准狠了得。
起先还能听见原之鸣在里面的动静,大概一半的剑进去以后,就没声儿了。
这表演看得罗飞飞都一阵肉痛,崔子源咧着嘴,一连声的倒抽气,抽得门牙发凉。
“这姑娘跟马戏团一伙儿的吧?”崔子源靠过来,小声问罗飞飞。
祁羽也在另一边贴着罗飞飞说:“找个机会结果了吧?”
罗飞飞被两人夹在中间,目视前方,心情复杂。
说到底这个疑似内奸的累赘还是他救下来的……不,也不能算救,是被赖上了,他没有立即甩开而已。
唉,当时就把她丢给狮子多好。
罗飞飞在心里默念了句佛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