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该怎么和戚霁说清缘由,只能忐忑地试图安慰对方。
可好几秒后,戚霁的语气却仍颇为不解:“我是听到了啊,怎么了?”
无声的夜还在蔓延,紧张和恐惧重新占据了秦玦整个胸腔,他就像面临着一个万分艰巨却不得不去完成的任务,几近全身麻木——他该解释吗?又能如何解释?
然而正当他心突突跳,一只温热的手掌却抚上他的脸,沙哑低沉的声音也将他裹紧:“前辈那不是在跟柳哥装逼吹牛吗?”
所以一瞬间,秦玦就猛地抬头,有点反应不过来戚霁的意思,对方见状,却试探道:“怎么了?是因为被我听见了……觉得丢脸?”
秦玦完全怔住,大脑虽一片空白,但无法聚焦的视线还是移向了戚霁的脸,对方看着他,竟然渐渐不好意思起来:“……其实不用害羞的,我觉得前辈口是心非的时候,挺可爱的。”
——???
秦玦还是没法思考,浑身肌肉都冻住了般,只能任由戚霁重新把自己搂进了怀里。
等他稍许回神,那片他眷恋多时的温度就紧紧裹住了他,弄得他本能地悬起一颗心,生怕自己幻听了,但戚霁却一改人前惜字如金的样子,抱着他不停念叨,让他不得不相信,一切都是真实的。
——“女粉说,这种一般叫傲娇。但我印象中这个词是形容女孩子的,也不知道可不可以用。”
——“我的感冒一直没好,孟医生就让我离你远点,以免传染你……”
——“所以我确实很委屈啊前辈,我觉得我俩说不定运动一下出点汗我就好了,但……但我又不敢随便冒险。”
秦玦越听越懵,如同做了噩梦醒过来般万分后怕,忍不住犹豫着抬手,用力回抱了戚霁,拼了命才把快要崩塌的情绪忍住:“真……真的吗?”
——你真的,没有不喜欢我了?
对方被他压得晃了晃,一下笑起来搂紧他以稳住两个人的身体,语气像在撒娇:“肯定是真的啊。我……我承认还不行吗,昨天在浴室,我想着前辈……就那个,那个……学做手艺人。”
秦玦一愣,下巴不由自主地猛仰。但比起关心戚霁的命根子,他还是害怕又心疼,想确认什么:“我还以为……你把我的话当真了。”
窗外的树影像魔鬼的手向他伸来,但戚霁的身躯却挡住所有的夜色,让他能看见一片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