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难想象对方的委屈、在乎和患得患失,对方却抬头“啊?”了一声,又重新低下头,完全是一副自己都不知情的样子。
“前辈真是……”戚霁懊恼得恨不得罚自己渡劫三个月不准吃软糖——他把对方抱到自己腿上,好哄着对方不那么紧张,“……是我太不注意了。”
接着,他用脸颊浅浅的胡茬蹭了蹭秦玦:“我的意思只是,这两天太邋遢了,弄精神点再回去,没别的了。”
他本来无需解释,因为秦玦肯定也知道他只是这个意思——可是秦玦喜欢他,太喜欢了,喜欢到哪怕有一丝风吹草动,就能往最坏的方向想。
再那么脑补下去,估计是连他孙子叫什么都想出来了。
所以,他要是能早一点注意到秦玦也有自卑敏感的地方,或许就不会这样。
他一想到对方极有可能去过洗纹身的地方,就后怕——因为他也喜欢,太喜欢,喜欢到舍不得秦玦和从前一样,再受一点伤、再有一丝一毫的难过。
他只能尽可能地保护好秦玦,一个月一年不行,那五年十年,总能把秦玦哄好。
“前辈,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他眼眸低垂,手紧紧搂着秦玦,抚过对方带疤的鬓边,难得说了很多话,“前辈难道就感觉不出来,我有多喜欢你?真要说的话,我才更怕自己配不上,前辈也不要我……左一个斐然哥哥,右一个老婆粉的……我做梦都梦到好几次了,没敢告诉前辈、怕前辈觉得我幼稚而已。”
“唔……”怀里沉默半天的人这才吭了声,“我——其实知道的……你上次说梦话,就是陈斐然出来单挑——单挑对狙……你也太不要脸了。”
“……”戚霁一懵,急得脸噌噌发红,只好把表情都藏在了手背后,对方则往他臂弯里再拱了拱,没敢看他:“小戚,我想……”
“想什么?”他挪开羞涩的兔爪子,重新试探般摸摸秦玦的脸,对方便囫囵回他:“想……你再哄我一会儿可以吧——虽然我知道自己也有不对,可是……我今天特别难过……还差点哭了,所以我就是想。”
但说完,秦玦又急忙抓住他领口:“你不会觉得我为老不尊不讲道理吧??”
看来,对方是心里还没底,但配合那凶狠的表情和手上的力道,倒特别像是威胁。
所以戚霁征愣过后,便心疼地亲了一下对方眼睑,“对不起,差点把前辈弄哭了”,又亲了一下对方的脸侧:“前辈这样……算是在撒娇吗?”
秦玦将似握非握的拳头停在他胸前,憋屈地看了他一眼:“当然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