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仔严阵以待,安歌也如临大敌地拔剑要去协助,然而那具焦尸带着一身龟裂的外壳,却直接从翼仔身边擦肩而过,扑到了那具断气的焦尸身旁,发出沙哑的、模糊的悲鸣。
虽然含混不堪,但大家还是听清楚了。
它在喊:“妈妈……妈妈……”
宛如幼兽似的,用无法抓握、只能伤害人的手指徒劳地推着一动不动的尸体,用焦黑可怖的脸和头,在冰冷外壳上咔咔地刮蹭碰撞。
安歌紧握剑柄的手指不由自主松了下来,仙仙两手捧着的塑料水桶也稍稍往下放了点。
“妈蛋,有点下不了手……”
仙仙刚这么喃喃自语,翼仔已经上前去,如法炮制地一剑扎进那焦尸的后颈缝隙,轻松将它干掉了。
安歌&仙仙&小星星:“……”
翼仔一脸茫然扭头看他们:“怎么了?当心外面还有一头。”
仅存的那头却毫无作为,只是趴在外面舔照片——字面意义地舔,看得大家不由自主皱眉反胃。
安歌最先回过神,摇摇头说:“没事,既然它不参与战斗当然好,我们悄悄走出去吧。”
虽然战斗胜利有奖励,但相对的风险也大,可以和平解决当然是最好的。这是跑团剧情党Clay一贯以来的主张。
翼仔却因为连杀两只焦尸,信心膨胀,拍着胸膛说:“放心吧,我保护你们!”
除了小星星稍微好点外,另外三人全身都湿透了,还脏兮兮的,翼仔和安歌衣服还染了血。
安歌一把抓住他拍胸膛的手,不悦地深深皱眉。
男孩的手骨肉匀亭,指节修长纤细,比例优美,如今指关节上却全是破皮渗血的痕迹,虽然说抡起拳头揍那么坚硬的焦尸,只有这点微不足道的伤已经非常强悍了,但落在安歌眼里,依然觉得触目惊心,甚至连他自己的手都跟着疼了起来。
翼仔任他抓着,笑着安慰:“没事啦,Clay哥,这么点小伤而已。”
安歌掏出急救包:“当初谁给我冲酒精来着?”
翼仔:= =那么久远的事竟然还记仇。
安歌自然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轮着双氧水和酒精给他冲洗两手伤口,然后缠上纱布包扎妥当。
他动作快速,前后也就花了不到五分钟,然后拍拍手十分满意:“搞定。”
然后默默被塞了五分钟狗粮的仙仙举手:“你们是不是忘记了我会急救?”
安歌说:“技能有两小时冷却时间吧?还是留着保命比较重要。他这点小伤先这样吧。”
翼仔不乐意了:“Clay哥人家手指好疼嘤嘤嘤……”
安歌抓着他的两只手,低头隔着纱布各亲了一下。
翼仔:>///<
仙仙&小星星:mmp狗眼瞎了。
接下来他们就按照计划,尽量放轻动作,穿过餐厅和客厅,走向大门。
最后剩下的焦尸……应该就是三口之家里的丈夫,老婆孩子死了它也不在乎,只顾着玩照片,猥琐肮脏的样子,让人看得直皱眉。
等到为首的仙仙快靠近大门时,那只焦尸才倏然抬头,甚至连任何准备动作都没有就突然拔地而起,犹如一团气势汹汹的乌云当头撞下。
安歌和翼仔早有准备,一左一右迎了上去。翼仔之前从半截残墙里抽了根钢筋,他先是侧身避开焦尸的爪子,再回身一棍子敲在那东西后脑上。
又是咣当震耳声响,跟敲到钢铁似的。不过瞬间接触,钢筋大半截都烧得通红,换个人只怕早就烫得把钢筋扔了。
安歌趁机一桶水又一桶水朝焦尸砸上去,整个客厅顿时雾气腾腾,搞得跟桑拿房一样闷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