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掩面,“先解决了再说吧。”
两个人吃了顿虎头蛇尾的早餐,黑焰悲悲戚戚地去设法解约。歌通宵没休息好,先回屋大睡一场,下午才迷迷糊糊被电话铃声吵醒。
他下意识接了电话,才说了一声“喂”,听见对面男人低沉的声音,瞬间清醒了过来,不禁有些后悔。
电话是越子茗打来的,男人谨慎地措辞:“你跟小墨是不是吵架了?”
安歌顿了顿,只觉得喉咙发紧,难过得差点说不出话来:“没有,我们挺好的……”
他努力维持着语气如常,越子茗看不见他的表情,也没察觉到异常,就接着说:“可他……不大对劲啊……虽然平常就一副臭脾气,不过今天见到他,比平常臭三倍……不,至少五倍!”
他还在叨叨,安歌静静地补了一句:“……只是做回朋友而已。”
对面乒铃乓啷一阵乱响,还伴随着几个人大呼小叫,隐约还传来西格莉德的声音:“越子茗你是泰迪转世啊?连架子鼓都不放过!起开!”
安歌估计,这是整个人摔架子鼓上了吧。
过了一会儿,对面似乎捡起了电话,越子茗有气无力的声音传过来:“……以后说话别大喘气啊,我老人家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
安歌居然还能苦中作乐地笑笑:“好的,我记住了。”
其实也没什么以后了吧?安歌体贴地没跟他较真这一点。
越子茗拍了拍上前收拾架子鼓的工作人员的肩膀,躲到排练室外面去接着打电话。他满脸愁容,比自己失恋了还要唉声叹气,“你别担心,小墨那个人我知道,他认定的事,不会轻易变更的,肯定有什么误会。”
可不是吗,从一开始就是个天大的误会。
安歌满口苦涩,仰面躺在床上,抬手遮着眼睛,把手机拿开一点,任凭越子茗在另一头唠唠叨叨。
真是奇妙的缘分,他读大学时住校,经常会听见同宿舍的同学接父母的电话,满脸不耐烦地嗯嗯嗯,受不了了就把手机拿得远远地,应付地哦哦哦、好好好、知道了各种敷衍。
完事了还抱怨:“我爸妈真是神烦blabla”
安歌父母太过于放心他,所以他没享受过来自长辈宛如魔音灌耳的叮咛,以前还小的时候,偶尔还是会生出些许羡慕。
没想到如今居然是一个没大他几岁的小哥哥弥补了这份遗憾。
真是百感交集,滋味难明。
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
完全不值得高兴。
越子茗念叨了一阵,劝完安歌又安慰几句,然后还保证会去好好教训越子墨。
之后才挂了电话,又立刻打给越子墨。
然而这小子大概知道他想干嘛,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越子茗气得半死,正准备夺命连环call,肩膀却被重重拍了两下,西格莉德笑眯眯地说:“该排练了老父亲。”
越子茗叹口气,把手机塞回兜里:“唉,孩子不省心,头发都要愁白了。”
然后炼狱为了安慰越子茗,今天的排练就从一首忧愁悲痛的《凋零在深冬》开始。
安歌拖着沉重的身体爬起来,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首先,他调查了一下西郊的房子。
长生市西郊是开发最滞后的一片地区,大部分公共设施都没跟上,所以房价相对便宜点。
他相中了距离特对委比较近的一处别墅,打电话预约,看房,签合同,全额付款。
雷厉风行,前前后后花了不到48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