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就没法想象,这三年,他是在怎样艰难的环境中,费尽心思去寻找不到10%的胜机。”
“他是清沐的队长,所有的压力和责任都在他的身上,而这三年,我这个师父在做什么?我在忙着我的生意。你这个师兄又在做什么?你在忙着照顾你的家人——在他最艰难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帮过他,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他?”
骆远:“……”
楚彦回过头来,锐利的目光直直盯着骆远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骆远,如果真要清算师门这笔账,我可以明确的说,朱清越并没有对不起我,更没有对不起你,而是——我们两个对不起他。”
骆远猛地红了眼眶,师父的这一番话,如同当头一棒,让他彻底地醒悟过来。
第一天小组赛输给陈江何月组合的时候,骆远心里很难受,但是,朱清越这些年输过多少场比赛?他独自带领着成绩不好的清沐战队撑了整整三年。这三年,无数的日日夜夜,他反反复复地面对失败,再从失败中爬起来,苦思冥想地寻找获胜的契机,清沐战队能够在强队如云的甲级联赛中保留席位,不至于被降级,全靠朱清越强大的战术素养和坚韧的心理素质在支撑。
换成是别人,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
清沐解散是他的责任吗?
他已经尽了全力!
如楚彦所说,他很累,累到实在坚持不下去了,累到自己状态下滑没法继续在神迹打比赛了,才会无奈地选择割舍。
而骆远这个当师兄的,当年关键时刻离开俱乐部回家,让不到十六岁的朱清越临时顶替他出道,他没有对清沐战队做出过一丝一毫的贡献,他有什么资格去责怪朱清越?又有什么立场去质疑朱清越的选择?
骆远越想越是惭愧,跟朱清越面对他时的风度相比,跑去挑衅师弟的他简直就像个跳梁小丑。
看着徒弟脸上愧疚的神色,楚彦轻叹口气,拍了拍骆远的肩膀,平静地说:“我知道,你只是太执着于师门的传承。但是,电竞圈里能完全传承师父打法的徒弟本来就不多。清越已经对得起我了,师父都不介意的事情,你这个师兄并没有介意的立场,明白吗?”
骆远尴尬地点点头:“我明白……”
楚彦语气严厉地道:“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师父,就收起你对他的敌意,他并没有欠你什么。”
骆远红着眼眶道:“我知道,我不会再对他提起这件事了,是我对不起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