濛濛的曦光里,站在废墟和庭院交接处的男人,却像是风中倒影天光的晨露,闪闪发光,熠熠生辉。

浅灰色的衬衣毫无皱褶,雾霾蓝的西装裁剪熨帖,勾勒出瘦削完美的腰身比例,仿佛画报里走出的行走的艺术品。

他随意自若地站在那里,看着庭院的所有人。

雪白的肌肤之上,嘴唇像吻过午夜的红莲,乌黑光泽莹润的长发被蓝丝带整齐地系在脑后,额前两侧刘海半长不短修饰得眉眼清正矜贵,金丝眼镜后栗色的眼眸澄澈又深沉。

这个人的气质充斥着一种毫不掩饰的神秘矛盾,既儒雅温柔,又有着与所有人保持距离感的疏淡。

他站在那里,一只手随性地放在黑色的西装裤口袋附近,像时装周随时可入镜的顶级男模,栗色的眼眸微垂看着大家:“一大早,这是在做什么?”

所有人梦游一样,怔怔地看着他的方向,没有人说话,全都被施了魔法一样一动不动。

青年唇角微扬,镜片后的眸光却平静:“哦,这种反应,是不欢迎我回来吗?”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像是如梦初醒。

覃媛父女对视一眼,男人立刻恭敬地弯腰行礼,满面堆笑:“小堂叔回来当然欢迎,只是太惊喜了,您该叫人提早知会一声的,我们好早点亲自去接您。”

覃媛也双手交握,弯腰行礼,微笑说:“给叔爷爷请安,欢迎回家,一路辛苦。”

尽管自己父亲的年纪比那个人还大,尽管那个男人过分的年轻,但是辈分在这里。

覃家所有的青壮都像是瞬间被按了遥控器,纷纷低头弯腰行礼问好。

这些人有和覃媛一个辈分跟着叫叔爷爷的,也有和覃媛的爸爸一辈叫叔叔的。

谢刹的瞳眸微微一跳,静静地盯着那个人——这就是那对龙凤胎里唯一存活的那位?

按照覃家人的说法,这个男人快四十岁了,但是眼前这个人异常得年轻俊美,只有身上儒雅沉静的气质不是二十几岁的人能有的,才隐隐透露了年龄。

这一切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除了眸色和头发,对方和虞星之几乎一模一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