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措探出头去看了一眼,微微蹙眉。这有点奇怪,那些人既然都决定要出手,当然是打靳丞一个出其不意为最佳,速战速决。为什么要先宣告自己的到来,让靳丞有了警惕,却迟迟不动手?
唐措想不通,池焰就更想不通了,此时外面的黑石街道上基本没什么人影,雾蒙蒙的。所有玩家都窝在自己房里,一人一个房间,倒是能最大程度地隔绝病毒。
可等着等着,他们没等来攻击,却看到有人从楼道里被推到了街上。他踉跄着倒在地上,咳嗽着,面容灰败。
“感染了就不要待在楼里,你想拉着我们一起死吗?!”愤怒的话语从楼里传出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没有第二个人说话。
被推出来的男人也垂头坐在地上,好像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他只是捂着脸,佝偻着背,肩膀在抖,却没有声音。
永夜城的夜很寒冷,突如其来的雾更是给它蒙上了一层冰冷的面纱,让人的每个呼吸仿佛都带着冰碴子。
池焰紧抿着唇,眼睛里的火在翻涌,但他忍住了。
迷蒙的雾气逐渐将那个男人包裹,雾变浓了,两人的视线变得模糊,寒意也逐渐侵袭至包子铺内。
黑夜,长街,路灯,冷雾,绝望的男人,像一幅画。
唐措忽然明白了对方的打算,他们在刻意地拖时间。迷雾可以制造恐慌,死的人越多,靳丞的压力就越大。
如果靳丞真的中招,那么他也一定会死,只要他拿不到疫苗。疫苗必定从东十字街外头带进来,那些人肯定会想方设法阻止,而靳丞一旦死亡,十二乐章即刻掉落。
攻守双方瞬间反了过来,现在是靳丞要想办法找出他们,而不是他们主动出手。否则,靳丞迟迟不死,骗局立刻拆穿。
那个叫江河的军师……
唐措忽然对他有了点兴趣,据靳丞说那是个长相非常普通的男人,丢进人群里都没人能认得出来。看起来不好对付。
与此同时,东十字街的各个角落里,江河的名字也被反复提及。
“那天志的江河到底什么意思?拖着不动,是想让别人先动吗?他们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