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缪越听越觉得这事儿费力,“打假赛?”
打假赛,这三个字真是过分贴切。靳丞惊奇地看着冷缪,抬手搁在他肩膀上,说:“缪缪,你最近语文水平突飞猛进啊。”
“滚。”
“你总是对我如此冷酷。”
靳丞下意识地做一个委屈表情去向唐措讨温暖,倒是半点不像失忆的样子。不过此时不是插科打诨的时候,他很快又正色道:“一旦我用乐章操控玩家产生信仰,纳入信仰系统,那么我、林砚东、佩戴恶鬼徽章的玩家,就会形成三方角力,而这场角力的战场极有可能将会是玩家的精神海。这种角力,讲究一个平衡,稍有不慎就会导致某一方的破裂。尤其是玩家,他们将会承担最大的风险。”
说着,靳丞负起手来,脸上是难得一见的认真表情,“怨气的吸取和信仰的供给其实都是不可逆的,我跟林砚东都是被动的接收方。但我们的目的是平衡,是压制,如果配合得当,至少有百分之二十五的几率可以稳住。”
百分之二十五,虽然听起来很少,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在搏命的局里,这已经是很高的概率了。
“麻烦。”这是冷缪的直观感受。
并非质疑这些人该不该救,也不是在权衡善恶,就是单纯地觉得麻烦。生存是件很麻烦的事情,但人又不至于为了这点麻烦去死,所以从前的冷缪一直在读书,读到博士。读书比别的事情都要简单,尤其是理工科。
来到永夜城之后他也一切从简,人人都知道他高冷又脾气不好,轻易不会来招惹他,他因此过得随心所欲,直到他上了靳丞的贼船,忽然开始为永夜城的明天发光发热。
等等,他上船了吗?他现在到底是在船上还是在船下?
冷缪一时间有些恍惚,看着靳丞深深蹙起眉。靳丞实在搞不懂这位大魔法师又在想什么,他总是这么的奇怪。
“缪缪,就算你现在想跑路也没用的,我可以用乐章给大家洗脑的时候,顺带把你的脑子也洗一洗。”
“该洗脑子的人是你。”
冷缪黑着脸瞥了他一眼,说罢不再理靳丞,甚至干脆闭目。
“他多半是意识沉入异度空间,跟林砚东交流去了。”靳丞摸摸鼻子,又摊手道:“缪缪总是这么口是心非,他其实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