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教派如今已经是背水一战。两个寄托着玫瑰复活希望的载体,一个彼得牧师死了,一个巴兹又被青藤同盟带走,代表他们前期的付出全部泡汤。而伊索的反叛更是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损失,再加上青藤同盟的全力出击,如果不绝地反扑,等待他们的只有灭亡。
天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临死前的反扑是最可怕的。而事实上玫瑰教派也确实这样做了,他们杀光了整个月隐之国的人,将这里彻底变成了一座死城。
血祭只是靳丞自己的推断,玫瑰教派再丧心病狂,也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杀人玩,他们将全城的人都杀死,必定有所图谋。而他能够联想到的,莫过于图察王室用子嗣献祭时光之井的传统。
毫无疑问这是一群没有理智可言的疯子。
“可今天是花朝节。先不说这日子对我们月隐之国来说有多重要,即便现在就下令全城戒严,我的国民又能躲哪儿去呢?”国王陛下忧心忡忡。
“不能通过传送阵离开?”靳丞问。
“不能。”国王缓慢摇头,“所有魔法阵在这片土地上,只进不出。这是神对这片土地上的生灵的惩罚。想要离开这里,必得用自己的双脚穿过茫茫沙漠,普通人最快也得走上一个多月,才能抵达法兰公国的边境。”
说到这里,国王似还有未竟之意。靳丞稍微琢磨便能想到,图察王朝灭亡千年,生活在月隐之国的人们即便曾是王朝子民,也早不知隔了多少代,如果他们想离开,早就离开了,留下来的人大多不愿意背井离乡。
即便这是一片过分贫瘠的土地,即便有人从生到死都没有见过一朵鲜花,还要饱受风沙之苦,他们也要守着故土,直到最后一刻。
“兰斯洛特,你也是月隐之国的子民,应该能理解我们不愿离开的心情。但我作为国王,也不愿意看着我的子民遭受这种灾难,如果我们是罪人的后代,这么多年过去,该赎的罪也早赎完了。”
国王说着,顿了顿,充满诚挚地看着靳丞,道:“我必将留下来与月隐之国共存亡,但孩子们值得一个充满希望的未来。请转告青藤同盟,我愿意举国之力配合他们,如果最后事不可为,请务必保护孩子们的安全。”
靳丞听着这话,又想起了第一环时触发的一个支线任务“比利的花”。据说上一任国王,也就是眼前这位国王的父亲,费了很多心思从遥远的小风车海港运回了一批琉璃灯罩,扣在魔法灯上装在路边。
他说:“灯亮起来的时候,五彩的琉璃像花一样盛放,我的国民便不必再整日看着风沙了。”
那必定是一个富有浪漫情怀的国王,也只有在这样的统治下,月隐之国才有可能展现出如今的风貌。坚韧、美丽,一如沙漠之花。
靳丞敬佩这样的人,所以此时此刻答应的话皆出自真心。尽管这只是一个副本。
国王欣慰地拍拍靳丞的肩,随即便离开去安排后续事宜。靳丞查看了自己的任务面板,同样的“保护时光之井,摧毁玫瑰教派的阴谋”,没有更多的指示。
他寻思着先去找唐措汇合,可刚走进花园,便感应到不远处似乎有魔法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