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路很想自我欺骗,然而他不能:“师父, 你是在嘲笑我吗?”
“是的,”离争承认得无比坦率,“有问题吗?”
“没问题,”凌小路心疼地抱住湿湿的自己,恨恨道,“还挺好看的。”
离争听了,笑意更深,云狐从他身上跳下来,在雪地里转圈追逐自己的尾巴,这画面太美凌小路不仅敢看,还敢在作死的边缘试探。
“师父,你会吹箫吗?”
离争冷冽的眸光一晃,凌小路秒怂:“我、我就随便问问。”
不敢与离争对视,凌小路做贼心虚地沉到了池底,水面咕噜噜浮起了气泡。
待到他实在憋不住冒出水面时,却发现离争依然立于树下,手里却多出一支玉箫。
这下手与箫便浑然一体了,那箫身晶莹剔透,手竟也晶莹剔透似的,指尖时起时落,乐声时起时伏,若隐若现,若近若远,如怨如慕,如泣如诉。有诗云,乘流东下,玉箫吹落残月。离争一曲吹落的又岂止是残月,还有这漫天风雪与数九寒梅。花瓣簌簌飘落,落在发顶,落在肩头,落在皑皑雪地上,刚刚有一只白狐在这里踩满另一种梅花。现在狐狸也停止玩耍了,同温泉里落水的鹿一起静静地听着,乌漆湿润的黑眼睛里映着吹箫人的倒影。
凌小路在短暂的失神后火速调出录像功能,记录下这千载难逢的一幕,错过了这一次,他大概只能在电影特效里寻找相同的画面了。
“哇,师父,”一曲终了,凌小路发出不可思议的喟叹,“好听!我、我录像了,师父介意吗?介意我就删了。”
“不介意。”离争收了箫,脚下涌起千万缕银丝线。
凌小路见过这个场面,知道他是要下线了,追问道:“那我能放到我主页里吗?”
泛着银光的丝线越来越多,离争被丝线缠绕包裹着,身影逐渐淡去。
“随便你。”
“谢谢师父!”凌小路忙喊,“温泉包在我身上!”
离争消失后,凌小路迫不及待地把全息录像投出来回看了两遍,方才离争在场,他不好意思明目张胆做舔狗,现在一看回放,亏他当时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