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清醒比昏迷更能折磨人的精神。

一道邪魅的轻笑,在楚龄耳边响起。

接着那双冰凉的手攀上了他的脖颈,楚龄心下一惊,这是准备毁尸灭迹?新闻他都想好了:《一单身男子独居,在梦中死于窒息无人知,请大家多多关爱孤寡独居青年》

他下意识开始挣扎,却被拥入一个冰凉的怀抱,一双手安抚似地轻轻抚着他的后背,接着耳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宝贝,别害怕。”

说话时灼热的吐息喷在他耳后,让他有点不适应,连带他的身体都变得有些滚烫。

等等,呼吸是热的?这到底是人还是鬼?

忽然,楚龄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舔舐着自己的脖子,湿滑冰冷,带来一阵酥酥麻麻的微痒,他被舔的浑身发颤,身体下意识弓起,双手紧抓床单,一双玉白的脚趾跟着蜷曲。

舔舐的行为让他的内心涌出一股巨大的恐惧。

然而更多的是羞辱感,他咬着牙,想抗拒却连挣脱都做不到,那湿滑的舔舐感让他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心头更是凝聚着无边的恐惧,以及深深地无力感。

那湿滑的舌尖轻轻略过的后颈,近乎亵玩的动作更激起了他内心深处的抗拒。

“啊!”

好痛!

那鬼东西竟然咬他,他感觉脖子一热,那种尖锐的疼痛仿佛是从灵魂深处传来,让他不得不痛呼出声,眼角更是被硬生生逼出了泪花。

“噹!”

随着十二点钟声一响,那股力量陡然消失,噩梦结束。

楚龄猛的从梦中惊醒,连忙找寻房间墙壁上挂着的钟,钟表意料之中的正指向十二点。

肩膀开始微微的抖动。

十二点到了。

第六次了,这是他第六次做这种梦了,每次一到十二点梦就会自动醒来。

他叹了一口气,还好自己孤身一人,房子也是独居,不然这几天频繁做梦真不好解释。

楚龄揉了揉胳膊,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浑身汗湿,床单一片泥泞,他的脑袋也晕晕沉沉,舌头麻木发胀,腰肢酸软疼痛,每走一步路都感觉双腿摩擦的生疼。

“呼。”

楚龄直接洗了个冷水澡,微微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好让自己清醒清醒。

一低头,他怔住了。

胳膊上一道道交错的红痕,有的地方严重的已经肿起来了,碰一碰不疼,但是有点微微的痒。

他连忙冲到镜子面前——

镜中人黑发湿漉漉的,水珠不断顺着脸颊滴落,脸色苍白又泛着病态的潮红,矛盾又艳糜,长睫微垂,眼神涣散。

而消瘦苍白的身体上密密麻麻全是纵横交错的青紫掐痕,前胸后背全部都是,无一例外。

楚龄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镜子一片狼藉的自己,只觉脊背生凉,心头凛然,瞳孔情不自禁的收缩,这......怎么会这样?他身子晃了晃,几欲站立不住。

楚龄忍着恐惧上网查了又查,根本找不到任何相关资料,没有任何一个鬼压床或者噩梦能解释他的遭遇。

他只能穿长袖的衣服掩盖身上无法解释的抓痕,连日的精神不济,导致他上班时浑浑噩噩,拿不出精力,楚龄身心俱疲,不住地打呵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