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郭梦梦安置在化妆间,自己急匆匆的去了大堂集合。
楚龄站在人群里,听着上面那个男人口沫横飞的讲述业务能力的重要性,如何拉动舞厅经济,如何让客人心甘情愿的超额消费,如何让客人流连忘返,来了还想来。
这到底是做舞女,还是做销售啊?
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都逃不过下班还要留下来加班开会。
光说还不够,文如海又拉着两个女人上去做示范。
“哼,那有那么容易,天天说得好听,自己做一下就知道那些客人多难对付了。”左侧一个绿色芙蓉旗袍面的女子说道。
“就是,天天下班还要留下来开会,我还当什么舞女啊,我去上班好了呀。”
另外一个鹅蛋脸的女孩也接道:“是的呢,还要搞什么培训,我是做ji还是来学习的呀。”
楚龄在话题中心沉默了。
“拿了鸡毛当令箭的狗东西,天天就知道折腾我们。”
说着,还横了一眼楚龄。
楚龄:“”
我真是躺着也中枪,业绩好也不是我的错啊。
好不容易,半个时辰的例会可算散了,楚龄带着郭梦梦刚往休息的地方走两步,就被拦了下来。
拦他的是个年轻男人,是百乐门的酒保:“小蝶,我有些事想和你说。”
楚龄让郭梦梦在原地等他,跟着酒保去了隔间。
聊了十几分钟总算聊完了,不,还没完,陆陆续续有男男女女来找他,找他干嘛就不知道了。
是真不知道:
“小蝶你怎么了?”
“小蝶,你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跟哥说。”
“小蝶,你能不能把王公子让给我?”
“李少爷那款我也挺喜欢的”
楚龄试图从这些话里分析出一两句线索,但他失败了。他只好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听着面前人絮絮叨叨:“小蝶啊,你年纪轻轻长得又漂亮,做这个干嘛呢,要不跟了哥吧?哥一定对你好!”
楚龄垂眸看了一下身上云锦制的旗袍,又抬眼看了一下对面人身上那件散发着油烟味的后厨制服,默了默,你他妈能好个锤子?办公室爱情是没有结果的!
但他不能说,他只能说:“身不由己家里困难,上有老下有小话说,林哥,你是不是明天的配菜还没弄好呢?”
“啊对对对,哥先走了啊,先回去了啊,我明天再来找你。”
“嗯嗯,慢走。”
可赶快走吧,明天也别来了!
楚龄送了人出去,想着可算完了,可以回去休息了。谁知一转头,就见一个穿着一身素白旗袍的女人倚在墙上,手里拿着一杆花釉烟枪,在吞云吐雾。
大约二十五左右的年纪,相貌姣好,秋眸红唇,体态妖娆,虽穿一身素白底的旗袍,但仍难掩其眉目之间的风情万种。
这是百乐门所有舞女的领头老板娘,俗称妈妈,魏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