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习惯了就好。”
“为什么要习惯。”戚砚沉声,声音却有些沙哑。“没必要习惯这些东西。”
一言罢,他转身便走。
“戚砚。”近藤倚在办公桌旁叫住他。
“不是我多事,要想想清楚……你现在是考生,为什么要关心我们NPC?”
为什么?
戚砚后脊一紧,把门狠狠关上。
为什么吗?
他避开拥挤的电梯,顺着楼梯缓慢往下走。
他倏然记起一年前,同队大叔被考生失手杀死后,戚砚就脱离了队伍。
有场考试,是在爆发瘟疫的欧洲农场。
瘟疫下的人性禁不起考验,就连他这样能打的人拿回抗生素时也已几乎走不利索。
第一个有幸见识他暴力的肌内注射技巧的人,就是秦墨。
“你这是浪费资源。”黑暗中,只能看见他胸前闪亮的别针。
“闭嘴。”戚砚的嘴唇因为出血而红润。
那是他第一回觉得,原来这个NPC也有痛觉。不知不觉就拿了两只抗生素。
路走尽了,回忆也截止。戚砚烦躁的咬了一下嘴唇。
手机又传来震动。
[刚刚校长打电话来给你请假了。]
他回了一个好,又看见一条提示。
[学长:是不是这几天对你太好了?你最好马上过来!]
啧,看样子是几个撞上枪口的学长。
戚砚穿上校服外套,却把自己的名牌摘了下来。
……
泡着枸杞菊花茶的老校医把眼睛按在袖口上擦了几下,才为难道:“同学,你这是几天前的伤口了,自己包扎的?”
病床上的人点头,“是。”
“啧啧啧,年轻人啊,就算身体好也不能这么折腾自己。”老大爷拿着绷带缠了又缠,最后又拿了些药膏给他。“好了,常换药。”
“嗯。”戚砚动动脚踝,活动了一下微红的手指,“医生,麻烦给我拿点创可贴。”
指腹摩擦间,带着些干涩的红。
他才记起方才那群人里,有人带了耳钉。划破也正常。
耳钉……
莫名的烦躁感又隐隐烧的心口火热。
他接下药袋子,刷了卡,把镜框戴上,脸色阴沉地出了医务室。
走到拐角就遇见一群胡乱搀扶着的男生,见到了他像是受了刺激,都停下不动了。
还是戚砚路过时,朝着其中一个人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