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头绪的考生,在缺水少粮后渐渐发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问题。
先是耳后和手臂上生出小而红的湿疹,紧跟着是背脊、胸膛、大腿,直至遍布全身。
它们没有凸起或凹陷,却自深处散发着
痒。
戚砚见过一个人活活把自己的手砍下来,凝视着泉水般的血流,脸上居然挂着舒心的笑容。
当然,他也不能幸免。
刚开始还能忍着,后来必须用水泡半小时,才能出去继续找题目。
到后来,红色斑点出现在锁骨上时,他让人把自己的两只手捆上了。
那人正巧是秦墨。
他当时闭着眼依在酒窖的沙发上,是除戚砚外,方圆二十米唯一体肤完整的人。
那时候,至少戚砚很讨厌这家伙。
他拎着条粗糙的麻绳,自觉坐到秦墨身旁,两只手腕并拢伸过去,手指勾着绳索。“喂,帮个忙。”
对方深吸口气,掀开眼皮,直直望着他的眼底。浑身上下写着烦躁:“没用,自己忍着。”
“……”戚砚想把他掐死,可惜体能消耗殆尽,只能把绳子搭在自己腕上,张嘴咬上。
缠上一股后,也不知道秦墨哪根筋搭错,两只大手把他拉近,黑着脸把他捆了。
后来,戚砚用这两只被束缚的手,搞来几瓶注射液。
先给秦墨推一针,才扎进自己大腿。
蓝色液体进入血管时,异物刺激地痛觉使他意识模糊,连拔针的力气也不剩下。
最后,身体倒入一个温暖的地方,才迷迷糊糊喘口气。
也就是那时候,系统广播提示响起。
考试结束。
或许,题目是想尽办法活下去。
活下去,才是黎明。
……
戚砚抿着嘴,回忆如同大雾般溃散。
这次不同,他想。
因为……
视线触及,是束缚带。
他竟然解不开。
这只能说明,这场考试,完全限制了考生的自身参数。
换个说法,也就是,他现在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病人。
那其他人呢?
他们也在这家医院吗?
戚砚微微转动手腕,侧目去看乌云。或者说他观望的,其实是即将来临的暴雨。
……
这幅躯壳极其虚弱,一整天只是干坐着,都像是被抽空棉絮的布娃娃。
大雨倾盆而下。
硕大的雨珠碎在玻璃窗上,发出密密麻麻的闷响。
戚砚依旧强行让自己清醒,相反的,他的脑袋像被灌了铅,沉重地抬不起来,耳骨膜边的雨声忽大忽小,有时候还能听见一些杂音。
疼。
说不出是哪里,好像遍布全身,有仿佛无迹可寻。
该死的替换参数,角色八成正巧患有精神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