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言语,只借着趴在他的主人颈侧的动作,缓慢地、轻柔地,将自己的血液涂上了伤口。在吸血鬼的牙齿撤离后,那里的皮肤深深凹陷下去,因被来回摩挲太久,呈现出了微微的青紫色,但并没有破。

连那一点痛意也因为血族温存的动作而变得模糊,那一小片皮肉泛着些微的水光,终于被放开。

叶言之略顿了顿,在青年的颈侧抬起头来。他嘴角还留着血丝,显然是刚刚进过食的模样。

“……”

寇冬的腿有些软了,忠心耿耿的仆人在这时像是又回来了,伸手牢牢搀扶住了他。

待他们转过身来时,借着厅内烛火的映照,所有血族都看见了那男仆唇角殷红的血。

但还不及他们从空气中品味这位子爵大人血的味道,男仆便伸出舌尖,毫不留情地微微一卷,将那血滴彻底从他嘴角卷去了,含进嘴里。

有宾客不禁发出了失望的声音。

男爵注视着一幕,也彻底收敛起了嘴角的笑意。他盯着叶言之,那种目光冷淡的甚至让人有些心里发毛。

“即使是结约者,子爵也太纵容他了,”他嗓音轻柔地道,猩红丰润的嘴唇微微张开,眼睛紧盯着那位子爵的脖颈。那上面的痕迹被血族的唾液稍稍治愈了些,但仍然泛着青紫,还有可以看见的牙印,血族们望着那进食过的痕迹,目光都是滚烫的,“这可不算是什么好事。”

寇冬在这时,多少也明白这些人为什么称呼他为叶言之的父辈了。

并不是因为他们长着父子相——准确来说,是因为他们以为,是自己转化了叶言之。

叶言之作为新生吸血鬼,成为了他的结约者。而他,成为了叶言之的长辈。

也是因着这个原因,邀请函上出现了两个人。

这个关系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一点错误都没有。寻常的父辈教育子辈,那都是理所应当的。

但男爵想错了一件事。

寇冬这个老父亲……和一般的吸血鬼长辈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