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空中里显得更为透明的海洋, 此刻正在随着微风,涌着小许的波浪。太阳在其中显得有些破碎,但却还能看到不少的飞鸟从海面下方掠过。
这样的景色乍一看其实很美好, 但前提是那海洋应该在地壳上, 而是整个反重力似的腾空在天上。
“据前线研究员报导, 离M国米花小镇外300米处发现有巨大岩洞。但在一周前, 岩洞里开始有滚烫的泉水开始上泛, 截止到目前为止附近的地表温度已逼近150℃。”
屏幕里展现的岩洞为一个直径为十米左右的不规则圆形。它位于一个山坡的脊背上,斜斜的通道口正对着镜头,可以让人清晰地看到那边翻滚的泉水以及上方模糊波动的热气。
“那边热得根本不能靠近。”记者面色通红,正用着纸巾不断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屋内的电视机很破旧,嘈杂的电流声将记者的脸扭曲成上下分离的半白屏模式。女孩用脚把地上的颜料桶给顺着一旁踢了踢, 端着水便坐在了屋内唯一的沙发上。
她抬眼专心看着电视机里的播报,余光便瞥见窗外天空中突然翻滚起来的海洋。有巨大的黑影在太阳上方掠过, 无数条柔软而硕大的触须在地面上落下一长串滑动的影子。
门口的枯树开始剧烈摆动,随着远处山丘上突然昂起的触腕般的四肢, 屋外的门铃也开始间断发出尖锐悠长的声音。
心脏突然炸裂了一下, 陈念猛然睁开双眼, 紧缩的瞳孔中还带着尚未散去的惊恐。他觉得自己的头很痛, 脑子里涨涨的,就好似被人给强硬地塞了好多东西。
他的意识有着明显的断层,只能依稀记得最后看到的画面是纯粹的黑暗,周围没有任何其余的物质和光线。
甚至他都没有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
身上的被子随着陈念的起身而滑落并堆积到腰腹部,还不等他平复着心情, 一旁的大门便被用力被朝里拉开。
让人牙根发酸的“吱嘎”声猝不及防传来,陈念不由把自己往被子里重新缩了缩,随后才开始转过头去看向立在门口的女孩。
陈念仔细打量着那个身影, 不确定开口喊道:“方离?”
弯腰从地上捡起两张精美的牛皮信封,乌黑的火漆印牢牢固定在信封的开口处。方离抬手合上了门,她将属于陈念的那一封丢在他的手中,把角落里的椅子拖着靠背拉扯到自己身下。
“好久不见。”方离翘着腿坐下,她抬眼和陈念草草打了个招呼,便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开始着手开启信封。
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等到脑袋的肿胀感消失地差不多了,后揉着眼睛才将自己面前的信封给拿了起来。
手里的材质很是特殊,整个信封捏在手里的重量轻飘飘的。他原本以为火漆印上的形状是团混杂在一起的类似于毛线球一样的东西,如今近距离观察后,陈念才看清楚上面的图案仿佛在他脑海深处见过。
那是无数条缠绕在一起的腕足,末端的卷须都搭靠在两旁的翅膀上,多对大大小小的复眼镶嵌在每一处节点上。
可是不论它们如何扭曲古怪,却至始至终贴合在中央那颗圆润的暗红色宝石周围。
陈念垂着的头开始微微晃动,等方离甩着信封轻轻打了他一下后,青年才吸了口凉气回过神来。他缓缓探入被子掐了自己一把,随后飞快将火漆印给破坏掉并拿出其中的卡片后,便眨着红通通的眼睛问道:“这个世界怎么那么奇怪?”
他这个问题问的很是巧合,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还含在嘴里尚未发出的时候,整个房子就立刻开始抖动起来。
他们所在的屋子本来就不是很大,充其量就只容纳的这么几个简陋的家具。而这次的震动给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门栓顺着角度滑落,失去阻挡的大门就趁机开始来回摆动起来。
屋外的枯树也再度开始沙沙作响,其中还有好几棵直接倒了下来,把窗户的玻璃给砸了个粉碎。
陈念刚刚醒来就遭遇了这些,他尽管迷惑但也学着方离的动作,死死抓住了下方的床板。被子上的卡片在震动中被抖开,陈念在慌乱间无意瞟到了上方的内容,脸上的表情也开始跟着变化起来。
天色又再度暗了下来,在阴影再度落下的刹那,陈念也把卡片上的内容给看了个全。
这是个邀请函。
邀请他去参加一个宴会。
宴会的主人并没有透露他是谁,也没有告知宴会是什么个主体。
邀请函上只是给出了地址和陈念如今的身份。
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