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卫铭也在同时挑起床单的一角,他急急忙忙朝着傻站在原地的青年招手,可是后者只是抓着窗帘,满眼迷茫地看着他们几人的动作。
“我......”陈念不由攥紧了权杖的杆, 脑子在下一刻就立刻清醒过来。
可是不给青年有任何躲藏的机会,一双手早已在他出声的同时轻轻推开了房门。
无数条细长的红色血管在走廊上交缠着席卷而过, 它们粘附在墙壁上,最终缓慢地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随意看了眼自己卧室, 德拉斯的目光不动声色瞥过床底下被床单阻挡住的阴影。
他抬起眼来, 最后将视线落在陈念身上, 眼尾压着恰到好处的笑意, “你倒是听话。”
男人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可陈念小动物般的直觉却分明感受到对方话语里充满了掠食者被侵/犯领地的暴戾。
于是他慢慢地把自己的手收回,并把脖子往下缩回毛茸茸的毯子里,陈念一声不吭地贴着窗帘站着,但是他这样的沉默不仅没有能够去安抚到对方, 反而依旧让男人沉寂的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令人浑身发颤气息扑面而来,哪怕陈念反手抓起权杖想要抵挡在自己面前,他还是被德拉斯一手搂住自己的腰, 被压着往床上倒去。
冰冷的黑眸停在上方,陈念用尽全部力气屈起膝盖想往对方腹间踢过去,可是脚踝便在下一刻被男人冰冷的手给一把握住。
盛卫铭看着那双被踢落到自己面前的毛茸茸的卡通拖鞋,一时间也不知道他们几个人刚才往床下躲避的选择到底正不正确。
希望床板没事。
他双手合十在前,心中默默祈祷着。
德拉斯为了防止青年逃跑,他单膝跪在对方两个膝盖之间,顺便还用右手掐住了那截腰肢。
“可是你不乖。”
浑身散发着可怜气息的小猎物正略带恼火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他的眼角带着一些淡淡的红色,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很是艳丽。
“你放开我,唔——”他奋力挣扎着,然而德拉斯却伸出手指按在了他还未闭合的嘴唇上。
沿着双唇间的空隙往下探去,德拉斯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却是无动于衷说道:“我为什么要放开你?”
“作为一个祭品。”
“你现在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是属于我的。”
陈念瞪大的眼睛,对方的语气随意,好像只是在讲述着一件很是普通的事情。
嘴里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正开始擦过牙齿,陈念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呜咽,却发觉男人的瞳孔开始猛然紧缩了一下。
就好像是兴奋起来的前兆。
“我...我要和你绝交!”陈念抬手搭在男人的手腕上,见自己的力气并不能去撼动对方,就只好用力朝着嘴里的手指咬了下去。
唇齿接触间,原本修长的手指倏然变化为了几根分化开来的细长触肢,陈念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相信地瞧着男人嘴角的弧度。
将青年口腔中早已变回来的手指慢慢抽出,男人捏着陈念的下巴,恶劣地操控着他的头转动向一边。
鼻尖触碰落在他的脖颈间深深地吸了口气,尖锐的犬牙在上方留恋般蹭过。
探过身去将青年眼角的泪水一点点亲吻掉,德拉斯侧过头贴近对方通红的耳垂,“绝交?”
昔日的神祇轻蔑地否决道:“我可不同意。”
床底下的几人虽然看不见画面,但是却听到了全过程。
方家兄妹的反应倒并没有很激烈,但是盛卫铭却已经一边崩溃一边好奇地比划起手语和队员们讨论起来。
或者说,是单方面向方离探究上头两人的关系。
听着青年小猫一样时有时无的哭声,盛卫铭最后捂着脸,一度觉得自己不应该在床底经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