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司机惊魂未定，大骂了一声：“有毛病吧你！他妈的怎么开的车！”

“嘭！”另一侧被一辆出租车撞了上来，车内因为撞击变小的空间变得更加狭小，凌烟的腿被卡在座位底下不能动弹，楚鹤晏把姬九黎护在怀里额头撞上了侧方的车壁，司机趴在方向盘上不省人事。

纪棠从出租车上下来，额头上流的血浸湿了镜片，他摔倒在地上又站了起来，手中握着弩……箭，踉踉跄跄的朝着已经变形的面包车走去。

姬九黎从楚鹤晏怀里出来，焦急的查看他的伤势，他昏昏沉沉的，额头的血止不住的流，这副样子又让姬九黎想起鲛人泪那个副本，他手指颤抖着捧着楚鹤晏的脸颊，“哥……别……”

楚鹤晏大手覆在他手上，微微收紧，“阿黎，我没事，别怕。”

凌烟稍微动了一下腿就被疼白了脸，一支箭射到她前面车厢上进了半寸，她瞳孔微缩猛地转过头，纪棠在不远处歪歪扭扭的站着，他把眼镜 摘下来扔到地上，又伸手抹了把眼睛，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弩……箭。

“黎哥！是纪棠！”

箭矢破空而来，姬九黎回过神把楚鹤晏摁在怀里趴下，堪堪躲过了他的箭，车厢内无处可躲，凌烟被压住丝毫不能动弹，姬九黎飞快的思索着应对的办法。

“凌烟！你有没有镜子！”他突然抬头问道。

凌烟蒙了一瞬，又听他道：“女孩子不是都会随身携带一小块补妆镜吗？”

“啊，有！”凌烟从空间里拿出手掌大小的镜子递给姬九黎，“这么小个镜子能做什么？”

姬九黎直起身子，把镜子拿在手里调整好了对着准备再次射击的纪棠，当他的身影完全呈现在镜中的时候，第三支箭矢破空而来直直的朝着姬九黎飞了过来。

他不躲不闪的站在原地，眼看着那只箭越来越近，“黎哥！！”凌烟惊恐的大喊，“嗡——”箭尾摆动停在镜子前，箭头被镜子里伸出来的带着利爪的手抓在了掌心。

先是一双手臂，再是腿，最后是整个身躯，与纪棠一模一样身型的人就这样从一面掌心大小的镜子里钻了出来，猩红的眼眸，苍白的脸，还有满嘴尖密的牙，他站在地上对着纪棠笑着，下一秒就对着他冲了过去。

楚鹤晏松了一口气，仰面朝座椅上倒了下去，他血液流失的速度很快，好像全身都长满了大动脉一样，浓重的血腥味盖过了腥甜的味道，凌烟微微睁大眸子，“怎么会这样？”

姬九黎把他抱在怀里，撒上药粉用绷带摁住他的伤口，可是这次却是徒劳，他的额头依然血流不止，一道淡绿色的光束没入了楚鹤晏的身体，身上的伤口开始缓慢的恢复着。

纪棠那边的战况很是激烈，那个从镜子里钻出来的人已经把他的身体抓出几道大口子，血液以很快的速度渗进了地下，他剧烈的喘息着，大脑一阵阵晕眩，眼前一片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