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笑着打哈哈,拿出队长身份糊弄道:“队长之间的必要交际,嘿嘿嘿。”
因为顾辞手机音量较大,所以刚刚邹添提到退役,再加上之前听到的传闻史教练也猜了个大概,只是他没想到邹添竟然会主动找顾辞来说,他也没再阻拦,只是嘱咐了他一声单独训练注意内容才向外走去。
一旁的王经理显然被这个大瓜打断了抽泣的思绪,他滑着椅子凑了上来:“邹添现在状态还可以真的要退了?那谁能当队长...”
话音一顿,顾辞瞬间和王经理对视了一眼。
GM能这么快让邹添做饮水机,接替队长的人,除了电竞春晚和顾辞对狙不相上下的程星,还能有谁?
*
晚上九点。
顾辞如约来到了老地方,刚靠近店门口就能闻到属于螺蛳粉独有的气息,他动了动鼻子猛吸了一大口,原本晚上吃了点过来还是没忍住咽了下口水。
就是这个味!
其实在高中时顾辞就兴冲冲地带于尔思去吃过一次,可还没到点门口他的脚步就仿佛被钉在地上一般,任由顾辞怎么撒泼打诨的向前拽不愿挪动一步,还皱着眉问了一句:“能去个不在厕所旁边的饭店吗?”
从那以后,顾辞也彻底打消了带他入螺蛳粉行的念头。
想到这,顾辞有些心虚地看了眼两人对话框,里面还停留在于尔思的晚饭打卡上,并没有视频提醒,他心中松了一口气,收起手机大步向店里走去。
小店在静安区灯红酒绿的酒吧和华丽的饭店间显得十分突兀,而且由于味道太过特殊,半夜还特别容易招惹到醉酒的人,误以为这边有厕所,为此老板还特地在门口安了两个监控。
虽是苍蝇小店,可店内被老板收拾的井井有条,据说开在这里是因为老板平日爱喝酒,每次喝完总想吃碗热气腾腾的螺蛳粉,后来干脆自己开了一家,营业到三点。久而久之蹦迪喝酒完来吃螺师粉,也慢慢成了这一片的大特色,再加上汤味浓厚并且真的有螺蛳,所以深受广大夜猫子喜爱。
因为才刚刚九点,所以店里人并不多,顾辞刚进门就见早已就位的邹添兴冲冲地朝他招手,一边招呼着:“老板,来一份螺蛳粉加两份鸭脚、豆腐条、香肠还有卤蛋,再加一个猪脚吧!”
看着顾辞有些错愕的神情,他补充了一句:“不!加两个猪脚!”
顾辞双手环胸,微微抬起下巴打量着眼前还跃跃欲试准备继续加料的某人:“你是吃螺蛳粉还是炖菜呢?”
邹添皮笑肉不笑,挑衅朝他眨了眨眼:“好不容易逮到你放次血,还不让我多吃点?”
“别浪费就行,老板我要份螺蛳粉,巨...算了,不要辣。”
看着平日无辣不欢的顾辞竟然要清汤,邹添停顿了半秒,才大声训斥道:“靠,不辣不灵魂!”
想到那个清单列表上严令禁止的辣椒,顾辞忍痛割爱,嘴上却犟个不停,白了一眼:“我养生行吗?不吃辣的了。”
看着邹添还想在劝说一番,顾辞连忙打断他的话:“说说你吧。”
毕竟,他实在不觉得邹添这小子今天只是想在退役前和自己平平淡淡吃碗螺蛳粉这么简单。
不同于顾辞是本地人,家人在身边,邹添从十六岁就独自一人单枪匹马的从北方的小镇里只身闯到了上海,所以在这除了俱乐部外并没有什么朋友。
对于退役的事和他们也没办法聊,现在也就只能找出来半个局外人的顾辞倒倒苦水。
想到这,邹添苦笑一声,没直接答话,熟练地从旁边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朝他微微示意:“喝点吗?”
顾辞顺手接过,可是触碰到冰凉的瞬间他清醒过来,虽然不能碰但现在说倒有些不够意思,他不动声色地倒了半杯没动,极有耐心地等他说下去。
邹添闷了一大口,才苦笑着偏头望向他,语气中却不带任何调笑的意味地说道:“我打不动了。”
顾辞微微一怔,还没有所反应,就见他继续说道:“程星你知道吧?”
听到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顾辞轻点了下头,就听邹添有些不甘心地声音接上:“今年年末复查,我手腕的伤越来越重,医生不建议我再打了,正好他刚来俱乐部直接进了一队当我的替补,你也知道他的对狙能力和我们俩不相上下的。”
听到这,顾辞微微挑眉朝他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打断一下,和你不相上下,和我比不了。”
邹添忍不住白了一眼,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原本GM不打算放我,但现在有人能替,牧晨州和他配合竟然打极好,谁还会多看我这个手半残人士一眼?”
“这就叫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被拍死在沙滩上,我这个前浪不行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