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会的。”弥朵不冷不热的说道。
她和这个管家客套了几句,好容易送走了对方。
看着绘制着纳蒙家家徽的马车离开,弥朵嘀咕道:“他们以为我是笨蛋不成?”
算计着本人也就算了,他们甚至想要通过弥朵侵蚀伯爵的权力啊!
“因为自己是笨蛋,才以为别人和他们一样笨吧!”贴身女仆安慰弥朵道,她知道她家小姐一直不满这个婚事:“我想伯爵不会让您那么仓促的举办婚礼的。”
不,他会亲手奉上。
虽然还是不知道他想要见法师做什么?
弥朵刚刚调整回来的心情再次低落了下去。
弥朵叹了口气:“我去看看父亲。”
弥朵再次来到了伯爵的卧室。
卧室里没有开灯,只有魔法香薰蜡烛的光芒。
——这种蜡烛只对躺在床上的人才会生效,所以弥朵倒不用担心自己或者别人中招。
仆人想要点灯,但弥朵制止了他,她在黑暗中凝视着伯爵的身影。
弥朵有点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的父亲。
她在今天以前,以为自己拥有的是一份正常的父女关系——虽然有点冷淡,但大多数贵族都是如此,弥朵一直以为伯爵在心底至少是有一点点爱她的,就像是她再怎么抱怨,觉得父亲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也还是敬爱着父亲,以自己的家族为荣一样——可是,现实却让弥朵确认道,在她父亲的眼中,她是个彻底的工具人。
可离开了这样的人生,弥朵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
黑暗的房间里,响起了几近哭泣的声音。
“我要怎么办才好呢?”
*
“要怎么进去才好呢?”泥鳅嘀咕道。
第二天的一早,他就在某家工厂外面,注视着靠近厂房边缘的小楼。
那是鸟嘴医生们的住处。
这些医生对于工人来说像是魔鬼一样。
他们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对所有工人们进行身体检查,将其中“生病的人”拖走,然后人们再也见不到那个“病人”了。
现在前·流浪汉马克却说有一个医生很像是他的妻子。
泥鳅因此产生了好奇心。
是的,好奇心。
泥鳅虽然很同情马克,但作为一个水族,他无法做到和人类真正共情,只觉得这些人类折腾起自己同族来也真是蛮狠的。
不过深海什么奇怪的鱼没有,灯笼鱼的雄性还会贴在雌性身上融化掉身体,只剩下一个精囊呢!人类的生态也许就是这么回事,泥鳅顶多看在同为流浪汉同伴的份上,力所能及的帮助马克好了。
这种帮助以不伤害自己为前提。
但鸟嘴医生让泥鳅有点想要越界。
因为泥鳅从以前就对鸟嘴医生们有点兴趣,他觉得对方像是人类,身上却有不像是人类的味道,反而有点神性碎片的感觉。
只是泥鳅一直没有合理的借口去靠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