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人鱼吸了吸鼻子，问：“有什么后果？”

族长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自嘲：“我们人鱼一族，生来就带着诅咒。”

顾星诧异问：“什么诅咒？”

蓝也问：“对啊族长，我怎么不知道我们身上有诅咒？”

黎沉默不语，只默默攥紧了手。

族长长叹一声。

目光看向灯塔消失的地方，声音幽远，带着一种莫大的悲切。

他说：“因为我们人鱼得到了神太多的恩赐，还不小心行事，得罪了不少种族。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某一天，神赐给我们的能力，通通都消失了。”

族长说：“如果能力还在，那些捕猎者根本不可能靠近我们分毫。”

“我们人鱼生来就能用声音迷惑敌人，强悍的身体，让我们在大海里称王称霸，”族长用怀念的口吻，诉说着过往：“那时候根本没有人类敢来这片海域，也没有人类敢来捕猎人鱼。”

顾星问族长：“能力是从什么时候消失的？”

族长神情恍惚。

过了一会儿，才说：“是从我大哥离开后，天降冰雹，族里的人鱼被冻死了几条；冰雹虽大，但是人鱼的身体习惯了深海的冰冷，怎么会那么轻易被冻死？”

许是想起了悲伤的事，族长的声音低了下来：“起初没有鱼在意，直到人类开着轮船过来，那时我们才发现，我们每个鱼身上，都带着诅咒。”

“有什么办法消除诅咒吗？”顾星皱眉问道。

族长苦笑着摇头：“没有办法。”

他哑着嗓子说：“我们连诅咒知道是都不知道，怎么消除？”

过了几秒，顾星闻言族长：“这跟捕猎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族长看着围了一圈的人鱼，嘴唇蠕动片刻，才说出了他的顾虑：“我怕我们杀了他们，我们人鱼族就真的灭族了。”

“我跟大祭司讨论过了，”他说：“你们谁要是恨极了捕猎者，就使劲揍他们一顿，只要不伤及性命就行。”

族长艰涩开口，说出他自己都不想说出口的话：“然后，就报警，让人类警察来处罚这些捕猎者。”

说完，族长侧过脸。

半响后，他低低哽咽：“我们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啊！？老天啊！你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我人鱼族！？”

随着族长的话落，周围人鱼也跟着哭起来。

一时间，岸边充斥着人鱼的悲鸣声。

顾星抿紧唇瓣。

他总觉得，事情并不想族长说的那样。

适应了深海温度的人鱼，加上强悍的身体，怎么会因为一场冰雹就被冻死？

还有这诅咒，顾星觉得，这有点无稽之谈。

按照族长的说法，那时的人鱼族正是繁荣昌盛，下咒的人或者鱼，得有多大的能耐，可以一下子诅咒这么多人鱼？

还有刚才族长说诅咒时，眼神看向的地方。

顾星看过去，发现那正是灯塔出现的地方。

顾星微眯着眼看族长，他总觉得有所隐瞒，对于族长的话，他持五分肯定，五分怀疑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