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离开比赛房间，手腕被身后人扣住。

傅寻书背着摄像机，在光下的阴暗处，执起洛汀洲的手，在那骨节分明的无名指上印下一吻。

“队长，”他说，“想吻你。”

洛汀洲脸色微红，“……你只能想想。”

傅寻书莞尔：“我知道。”

放下洛汀洲的手，傅寻书将人推着上台，借由这个动作克制地抱了抱对方，然后迅速放开。

五个大男孩挤在台上，眼睛亮闪闪的，一错不错地看着那个奖杯由远至近，最后被他们亲自捧在手上。

虽然不是第一次拿奖杯，但每一次激动到想哭的心情都是真的。一眼看去，也就只有傅寻书和洛汀洲还保持着面带微笑、宠辱不惊的模样，就连素来内敛沉稳的俞枫都绞紧了手指、红了眼眶。

接下来是依次发表感言。

郁轻最直接：“激动得想哭。出道三年两个奖杯，我和我队友简直太牛了！”

赵子亦拿过话筒，怼了一句：“重点是‘我队友’不是‘我’，谢谢。”

“今晚的胜利也有我的一份功劳好不好！”

他俩每每怼起来都像在说相声，观众都被逗笑了。

笑过，赵子亦轻叹：“没什么想说的，继续赢，就这样。”

接着，话筒给到俞枫。

他擦擦眼角，想了想，说：“我觉得，世上最好的事情，就是所有的付出都能得到回报。‘你只是运气不好’、‘你的努力还不够’、‘下次一定可以’……这些话我听过很多次，但是输了就是输了。失望和灰心丧气不会因为未来更多的努力和回报就当做没有存在过。”

俞枫选择在这个最盛大的舞台剖析自己，笑声渐消，众人安安静静地望着台上仿佛在发光的少年，给予了自己能给的最大尊重。

俞枫说：“我知道这赛季开始前大家对于我转会的事情有诸多不满，我其实都看到了，但是我没有回应，因为没有底气。有的人说我懦弱、有的人说我白眼狼，可是我只是想赢而已。现在我终于有了底气，能够说一句‘我会继续赢下去’，——和我的队友一起。谢谢。”

语毕，九十度鞠躬，一滴水珠从眼角滑落，悄无声息砸向地板。

众人只知台上选手光鲜的一面，没有人知道他们在青训营默默无闻了多少年，有的人蹉跎三五年，黄金年龄过去，手速下降，最后的结局只有黯然离开，能背负梦想前进的人少之又少。

这番说辞打动了不少人。

坐在十三排的青年推了推眼镜，压下一声叹息。

“真肉麻，受不了。”身侧的少年搓着手臂起身，拉拽着他，“覃，比赛结束，我们也该回去了。”

“……嗯。”

覃风最后看了眼台上。

那五个年轻人并肩站在一起，聚光灯打在他们头顶，宛如发光体。

俞枫发言过后是洛汀洲。

洛汀洲不爱说煽情话，沉吟片刻后开口，覃风默默听着，犹记得三年前他离开的那个赛季，PK斩获总决赛冠军，那时洛汀洲还不是队长，简短的一句“赢了，会继续赢”，又狂又拽。

而今同样的话语穿越时间，再次在耳边响起，覃风没忍住笑了起来。

故人依旧。

最后是傅寻书。

那个新人。

傅寻书开口时覃风和德尔已经快走到场馆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