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辞双手捧脸,诚恳的略下垂的狗狗眼不依不饶地凝视他。
讲台上,年过五十的教授拖着声音分析基本概念,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被他牢牢地攥在手心,惟独最角落的两个人,怔怔地对视。
课堂走神,这是陆朝南念书二十年来从未遇见过的事。
挺得笔直的后背放松片刻,被那种委屈又无辜的目光凝望着,陆朝南很快不挣扎了。
他重新看回屏幕:“你睡得太可爱了,没忍住。”
“……”
“怎么,”陆朝南眼眸一垂,飞快地说,“我不能亲自己男朋友?”
这话多少带点调戏意味,但良久,他都没等来某人激情反抗或者胡乱撒娇。
是说得不妥当么?白纸黑字都看不进去了,陆朝南下滑文献的手指停了停,偏过头,被眼前的景象弄得哭笑不得——
康辞捂着脸,面对他的方向,从耳朵尖红到了脖子根。
“就不能等我醒着再亲吗……”康辞小声哼哼差点被教授的大嗓门淹没了,“你第一次亲我,但我一点印象都没!”
教学楼外香樟树绿得发黑,被阳光一晒,透出春夏不曾见的生动。
陆朝南干咳两声,不自然地扯了扯领口。
他怎么也开始觉得热了?
作者有话说:
俺现在是无存稿裸奔选手quq
第36章 偷偷约会
康辞恋爱了,对象是研究生院帅得人尽皆知的陆朝南。
相比起百花齐放、竹影阑珊或者秋叶静美,冬天似乎少了点恋爱的浪漫腔调,十二月,虹市的银杏姗姗来迟地褪去最后一丝绿意,与灿烂冬阳一道用明丽的金色装点整座城市。
可惜阳光总是短暂的,午后不久就湮没在云层中了。
“我出门了啊。”康辞穿好外套,抓起宿舍桌面的水杯。
黄家新仍不习惯他突然认真学习的做派,忍不住道:“都降温了,你还去哪儿?”
康辞表情无奈:“马上要提交参加决赛的综述了,陆学长喊我去当面改。”
尽管已不担任他们的侵权法课程助教,这人当初半夜让重写作业给广大学生留下的心理阴影尚在,不说名字止小儿夜啼,也足以让黄家新闻风丧胆了。
听闻陆朝南大名,黄家新两手一捂耳朵:“快滚快滚!我要想起伤心事了——”
“你以后才知道他的苦心。”康辞说完,顺门缝溜了。
宿舍中,三个室友听见这句话,同时露出诧异表情。
良久,黄家新犹豫地问:“是他吃错药,还是我没听懂……”
居然会帮陆朝南说话?
黄家新同情地想:“康康多半是被学长折磨得神志不清了吧。”
提前一步溜出宿舍的人没听见黄家新这句腹诽,康辞站在校道岔路口,用围巾遮住自己下半张脸隔绝冷空气——深秋一场感冒,康辞好像落下了病根,鼻子变得尤其敏感,稍微呼吸着凉就止不住地流鼻涕。
手机揣在兜里,康辞怕冷,懒得催陆朝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