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那一双惊惧的眼,便是没了气息依旧固执地不闭合,正合她的性子,与那娇娇的名字半点都不沾。
曾经自以为已是极尽悲伤的画面再次浮现在眼前的时候,只剩恍如隔世般波澜稍起,眨眼间便重归平静无波。
看着夹入碗中的盐水鸭,四爷瞬间回神,眼眸微眯,只余舒然。
他一生有大落至闭门不问朝中事,一心只顾事农桑,也有大起至一夜登大宝,俯看众故人,经过嫡子早夭,长女早亡,爱弟病苦早逝,知己终成陌路,谋算过天下大局,也终成孤家寡人。
永远的轰烈,终究伤身伤心。穿插着平淡,才是长久之计。
静姝虽奇怪四爷为何好像极其了解年羹尧一般,说话时能那般笃定。
不过,她多少了解这人的性子,便是顾忌她的脸面,也不会在她相伴下江南时,回去把年清瑶一并带回府。
年家也不会这般行事,如无意外怎么也得走正规途径,便是不经选秀,也得走请旨赐婚的路线,这么可能让自家姑娘不明不白进府?
还有一点很重要,四爷如今只是贝勒爷,按规矩两个侧福晋已然顶天了,年家绝对不会叫她们家姑娘以格格的位份进府的,所以她们只能等,等四爷升品级,成为郡王或是亲王的。
所以,短时间内这事儿影响不到她,如今她最重要的是腹中的孩子,至于小年糕什么的,还有时间再议。
随着圣驾按时启程,五日后到达苏州。
康熙事儿忙,密封敕谕致工部尚书王鸿绪,询问有关官员骗买苏州女子之事。
几位阿哥爷倒是难得的清闲。
这日,十三拉着九爷一块来了,三兄弟开了葡萄酒在前头吃喝起来。
十三不曾带侧福晋过来,说是不合水行,身子不适。
倒是九福晋不出意外地跟着九爷一块到了,与静姝一起在后院小聚。
“等圣驾打苏州启程,我与我们爷就要先一步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