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雪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到了陈山身后。

陈山擦了擦墓碑上的尘土，冷冷的说道：“你是魏无忌的义女？”

“是。”

澹台雪如实说道。

陈山淡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此话出自魏征的《隋书韦鼎传》。

意思是，你本来是好人，为什么要从贼为寇？

澹台雪听得出。

陈山是在替她惋惜。

澹台雪柳眉微皱，沉吟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自有我的苦衷。”

对于澹台雪口中的苦衷。

陈山并不感兴趣。

只是自顾擦着墓碑。

陈山冷冷的说道：“你在陆野狐身边待了几年？”

“十年。”

澹台雪回答道。

陈山淡道：“真巧，十年前，我曾跪在陆家门口，乞求陆野狐，救我母亲一命，但他拒绝了。”

虽说十年前。

是陈诗雨，想让陈山认祖归宗。

但陈山，又何尝不是想借陆野狐之手，救下陈诗雨。

以陆家的人脉。

什么样的御医请不到。

可是。

陈山跪在陆家门前，苦苦哀求陆野狐。

但陆野狐，却不为所动。

一想起陆野狐绝情的眼神。

陈山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澹台雪凝声说道：“你母亲叫陈诗雨？”

“是。”

“我母亲，喜欢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

“唯独许错了人。”

陈山牙关一紧，缓缓起身。

豪门无情。

像陆家这种豪门，内斗不断。

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c0

或许。

十年前，陆野狐也有着他的苦衷。

每逢月圆之夜。

陆野狐都会坐到石桌前饮酒。

在澹台雪看来，陆野狐是个孤独的人。

自从拜陆野狐为师。

澹台雪就没见他笑过。

或许。

陆野狐早已忘记了何为笑。

澹台雪微微皱眉，凝声说道：“陈山，听我一句劝，不要再想着报仇的事情了，你根本斗不过魏无忌，更何况，吕春城已死。”

陈山此生。

最痛恨的，就是那些不知内情，却还劝对方放弃仇恨的人。

陈山戏谑的笑道：“澹台小姐，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若是换做你，你会怎么做？”

“我……。”

澹台雪一时语塞，只好识趣的闭上了嘴。

祭拜完陈母。

陈山就带着曹阳，转身离去。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