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餐的人已经减至一张圆桌,留下的人自有一种骄傲的喜气洋洋,刘薇双手捧着包子对余乐说:“那今天障碍那边不就是只有我们了?”
“嗯。”
“今天我要滑四号线,有什么好的建议。”
“建议就是滑呗,摔一下也不疼。”
“你就这么给女生建议?余乐你就是个直男啊!”
余乐笑。
程文海观察余乐,当他们吃完饭往大门外走的时候,问道:“昨天发生什么了?去见过白一鸣再回来就高兴的要飞了似的,晚上还和白一鸣单独跑出去,乐儿啊,你不直了记得告诉我一声,我不会嫌弃你。”
“什么玩意儿!”余乐被气笑,“什么事都能弯着想,你还直吗?”
程文海生气,理直气壮:“要是白一鸣也不是不能考虑,关键太有钱了,我愿意委屈自己。”
余乐笑地停不下来。
程文海就看着他笑,也跟着笑,“乐儿,你今天怎么了?早上起来忘记吃药了?”
余乐就更大声地“哈哈哈哈”。
今天的天气是真的好。
天蓝的像水洗过了似的,冷风里泛着草木的香味儿,温度不高不低正正好,好像眼前的世界都不一样了,他从“膜”里挣脱出来,看见了一个真正的更真实的世界。
终于可以再度放肆地大笑。
队员就剩下六个人,中巴车将他们送到了滑雪场,余乐再度看见柴明的时候,感觉那叫一个亲切,眼里嘴角的笑就是停不下来。
柴明被笑得脸绷出了横肉,暴躁地说:“好好练,还有一次淘汰选拔,以为自己就万无一失了?”
余乐“嗯”地应着,态度保持认真,但对柴明的笑脸却没收过。
柴明:“……”
这天训练结束回去,淘汰的队员都走了,白一鸣的宿舍也人去楼空,在一起相处了快两个月,面对分离,余乐也挺难过的。
尤其是到了晚上的加训,训练室里就剩下他们一起过来的三个人,没了问东问西的林苗,也没了不说话像影子一样埋头苦练的白一鸣,竟有些孤独。
但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好像也没过两天,余乐就从“伤感”里走了出来。
因为国家队员回来了。
去外地集训,场地让给选训队员的自由式滑雪的国家队员们,在选训到达尾声的时候,像是夜晚归巢的倦鸟,托着行李从开到宿舍楼的大巴车上走了下来。
很熟悉的一幕。
差不多的时间,不久前才发生过。
余乐和程文海就站在落地窗前,望着一个个走下来的国家队员。
华灯出上,灯光朦胧,裹在这些陌生的身影上,呈现出某种意气风发的气场。
这是国家队员的光环。
余乐不知道在过去的那些年月,当他外训归来,从选训队员的眼前走过的时候,在他们的眼中的自己是不是也透着一点高贵。
即便同是国家队员的身份,但达者为师,作为自由式滑雪的初学者,余乐确实对这些“前辈”,有着一种尊敬。
自由式滑雪国家队员,记录在档的有男男女女的二十三人。
男队十一人,空中技巧六人,雪上技巧三人,障碍技巧二人,不是绝对定义,但大体是这么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