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你继续懊恼,自己那糟糕的急智反应吧。
缆车到了,余乐抱着滑雪板坐上去,缆车晃晃悠悠的从屋檐下滑出去,眼前霎时间大亮,便是一片茫茫的冰天雪地。
空气很冷,却也干净,冰凉中带着丝丝的甘甜在肺腑萦绕,余乐又在用拇指搓他的滑雪板头,从弧形的这边滑到那边,感受这魔性的手感,在那渐渐攀上山峰的过程里,勾了嘴角。
缆车很快到了地方,余乐从缆车上下来,卡格尔竟然落后一步在等他。
卡格尔算是今天决赛选手里年龄最大的,下巴还特意留着卷曲的胡须,差几个月就28岁,滑雪的黄金年龄比跳水长了太多,但28岁也确实年纪偏大了一点。
活的时间长了,思想容易僵化,身体的习惯也很难改过来,除了心态肯定牛皮以外,在体能和技术上确实很难赢过年轻人。
但卡格尔算是这个年龄段保持状态最好的那个。
年轻的时候排名上不来,年纪大了却是每年都在进步,去年他的最终排名世界第六,今年比赛到了这里也排在第六,指不定一个好点儿的发挥,就能摸到领奖台。
老运动员身上有种从容看淡的气质,配着他绿色的眼睛闪烁出睿智的光辉,对余乐这样的后来居上者向来包容。毕竟“铁打的比赛流水的选手”,每年来来去去那么多人,谁都不知道面前的这个明年是“上来”还是“下去”,礼貌交往才是一个成熟男人的正确社交方式。
也就是这短短的一截路,余乐就收获了他世界滑雪赛场的第一个朋友。
君子之交淡如水,未必能有多好的关系,但下场比赛再见到面,便可以坐在一起聊上两句。
多好。
余乐都在这样的相处里,淡去了决赛的压力,以及水木朝生本人和他粉丝带来的那些不愉快。
卡格尔和余乐一起走下缆车站,亨利又从身后追过来,三个人一起往下走。
没什么好说的,但是自在。
当进了屋,三人也坐的极近,他说:“都准备好了?”他说:“是的随时可以比赛。”余乐说:“是的。”
陆陆续续的,选手都抵达了休息室,进来的人,背心上的号码是越来越大,只是在盖伦穿着他的“1号”背心进来后,紧随其后,水木朝生的“5号”背心就显得有些突兀。
就事论事。
水木朝生要不是“欧洲杯”退赛,现在身上穿的再不济也是个“3号”背心,那场意外确实让他丢掉了太多的积分。
但这又关余乐什么事,本就是你自己撞上来,更何况他还不是直接参与者,结果现在却要被迁怒。
说起来,不明真相的粉丝的愤怒还勉强可以理解,但什么都知道,却不澄清,甚至刻意煽动的水木朝生就是真不是个东西了。
余乐将目光从水木朝生的身上移开,环胸闭上了眼睛,在脑海里过动作。
不再看,不再听,进入自己的世界。
对于决赛,余乐也和柴明交流了一下,他们获得了统一的想法。
就余乐现在的排名,不冲一下肯定是拿不到奖牌,三场比赛随便浪,万一撞大运碰上了那20%的几率呢?
说不定就站在领奖台上了。
余乐和盖伦这样的大神不一样,盖伦必须稳中求胜,为了世界第一的排名,绝对不能三轮全部失误,怎么都要先拿下一局,再去追求更高的分数。
同样的心态也适用于追求积分的其他人,如卡格尔和亨利,他们排名可和收入息息相关,三轮决赛全部失误,丢掉一场比赛积分的结果他们恐怕承受不了。
所以余乐睁开眼的时候看了一眼自己背心上的号码。
差别就出来了。
他是“光棍”他怕什么?
万一成功了,票子哗啦啦地往下落,魔都队氪金超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