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确实有很强烈的赛前热身需求,这是每个人的习惯,就像坐在椅子上缩成鹌鹑似的阿道夫,每个人赛前的习惯都不一样。
余乐想找一个空地,转身的时候就看见站在自己身后不远的约伯,余乐的目光在他琥珀色的眼睛上交错而过,然后寻了一个离他远一点的位置,走了过去。
再回头,人群都散了,但约伯还站在原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在下一秒,又突然抬头看向余乐。
余乐敛眸,错开了他的视线,但在那不经意间的一瞥中,余乐记下了约伯那张很难说是生气,还是困惑的脸。
大概是自己做的太明显了吧。
再等等,等比完赛再说。
余乐觉得后续应该怎么发展,或许要看这场比赛之后,才能重新定义他们的关系。
活动,热身,思考,有条不紊地做着赛前的准备工作,余乐很快就将自己从约伯的那些事上脱离出来,专注在眼下。
再回神,是那声“嘟”的一声响。
余乐猛地抬头。
第一组的比赛已经开始了。
随着这身发令枪响,寂静的大山似乎经过了短暂的休息后,再次迸发出了活力。
所有人都围上去观看,还有人准备进场比赛,山脚下传来观众的尖叫声,有的声音特别响亮,又高又细,冲破云霄,像针一样,直直地扎在耳朵里。
余乐深呼吸,让那冰冷的气息在肺腑里环绕一圈,变成烫热的温度,化成白烟,悠悠吐了出来。
吸取上一次的教训,余乐摘下了脖子上的围巾,塞进了上衣的口袋里,又确认了一遍装备,最后带着他的滑雪板,走了过去。
离开一组,进场一组,人少了很多。
余乐和约伯各自站在展牌的一侧看比赛,尼克左右看了一眼,最后去了余乐那边,在他那边还有安格尔一群人。
余乐喊:“阿道夫加油,亨利加油。”
安格尔疯子似的叫着:“都加油,都赢!”
亨利都已经站在出发台上了,依旧回头说了一句什么,“哈哈哈”其他人大笑了起来。
然后,裁判喊着各就各位,按下了发令枪。
随着“嘟”的一声响,触发器的挡板也同时落了下去,翻躺出平举的形态,任由滑雪板从自己身上碾压过去。
比赛开始。
余乐看看亨利,又看看阿道夫,眼里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跟在阿道夫身后很好滑的,这个家伙高高壮壮,冲在前面的时候能够完美地破开空气,牵引着身后的人形成某种让人神清气爽的惯性,说实话余乐到现在都能够回想出在阿道夫身后,平静又激情地滑行过程。
“嘿,你在想什么?”安格尔准备进场了,看见傻傻愣愣的余乐。
“我在想我要怎么滑。”余乐老实回答。
“什么意思?”
“前面没有人领着,怎么滑才好?”
“就拼命滑啊。”安格尔面色古怪地看他,“你永远跟着一个人,难道就永远不拿冠军?”
余乐说:“你觉得我的在障碍追逐能拿到冠军?”
安格尔说:“你确实不能。”
余乐和安格尔同时笑了起来,虽然两个人都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但就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