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余乐的情绪始终平稳,他一早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很清楚自己的终极目标从来都不是干掉约伯,所有人似乎都被约伯的行为激怒,进而去盘算他们这一场比赛可能进行的碰撞。
为什么要碰撞,是冠军不香吗?三万欧不是钱啊?干掉所有的老外,捧个冠军的奖杯回国,就不是荣耀是不是!!
再说……余乐也不太确定自己能够撞过约伯,而不是被吨位更大的约伯撞飞。
而且就算撞赢了约伯有意义吗?能够把约伯撞飞的程度,力量一定会更强的吧,一定会留下痕迹,约伯不会申诉吗?他被判罚取消了资格,会更好吗?
所以无论怎么算,这都是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余乐有自己的思考方式,和行为准则,无论怎么想,在比赛里去报复对手,都是对自己的职业生涯最不尊重的行为吧?
拧转腰胯。
双脚时而开合,时而并拢。
大腿再带动膝盖往上用力,一跳。
轻盈的就像一只猫,在厚实的大雪中留下浅淡的脚印,灵动流畅的在雪丘之间跳跃,眨眼的功夫,就一溜烟儿的消失在了视野的尽头。
余乐滑出了雪丘赛段。
他第一个滑出来!
太顺畅了,这和余乐之前做好了各种准备有关系,他在脑子里过了很多次这条雪丘路线的障碍位置,在脑海里过了又过,甚至详细到两个雪球间自己身体拧动时候的角度。
有准备的人,总是比没有准备的强。
就像约伯,他没有想到余乐会放弃,在错愕中他虽然成功滑上了这条更简单宽敞的路线,但之前用错了地方的力量让他滑的一点都不舒服,更何况在这个过程里,他还时不时地看向一旁一点点超过自己的余乐。
尤其是确认余乐真的滑出去,比自己更快的离开雪丘路段后,约伯的心里都跟着狠狠地坠了一下。
拦不住了。
以他和余乐现在的差距,除非他去撞余乐的滑雪板,想要在接下来的路段绕到前面,难度太大了。
他紧跟在余乐的身后,看着前面那个颀长瘦高的身影,视线落在了那双黑色黄纹的滑雪板上……不是定制的产品,牌子虽然世界闻名,但却是流水线生产出来的普通滑雪板,滑雪板的长度只是勉强契合选手的身高,而不是完全契合,也没有进行过薄厚的调整,总之和自己的滑雪板不是一个价位级别的产品。但就是这么一双雪板,却拦在自己的前面,嚣张的,让人有种想要撞上去的欲望。
“唰——!”
前面的人开始加速蹬雪,这里距离“2字型”的回转区域已经很近了,在这里还要加速吗?回转过的去吗?
约伯有些惊讶自己会看见余乐进行蹬雪的动作,但惊讶归惊讶,但是在他回过神来之前,自己好像也跟着余乐的动作在做。
身体往下蹲,迈出脚步,踩在对方的脚印上,往同一个方向用力,速度快了一点。
对!就是这样,紧紧地跟在余乐的身后,伺机反超。
约伯的目光随后就落在了前面的那面旗子上。
今天的比赛没有风,旗帜就插在被蓝线画出的赛道上,醒目的红色旗帜安静地垂落。
对!就是这个!
抢占最靠近旗帜的路线,争取从内测超越,甚至不需要自己做什么,只是超越的时候带来气流,就足以将余乐逼到外道,增加时间。
就这样!
约伯又再度兴奋了起来。
脚下用力,身体倾斜,就像夜里的飞刀一般,寒光乍现间,来到了余乐右侧,锋利的刀锋贴着余乐的脖颈,带了某种锋利的杀机。
就像在说,再往右走一点点试试,小心你的脖子。
所以再把路让开吧。
刚刚不就让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