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宇齐却笑的慈眉善目的:“最近队里气氛很好,我喜欢这感觉,都不怎么想走了。”
说完这些的何宇齐也走了,余乐看着他的背影略微沉吟,然后大声喊:“师兄,这事儿可以交给我处理吗?”
何宇齐没回头,挥挥手,走远了。
余乐一开始很留意章晓的动静,做好了随时“救火”的准备,但是章晓却比想象中安分。虽说一直没表态过对余乐有什么意见,但也没往余乐这边儿靠过,只是偶尔在训练场看见,目光会交汇一下,又很快相安无事地错开。
余乐也忙啊。
再说男生是“单线程”的生物,一旦专心训练,其他事情渐渐也就想不起来了,一转眼,时光就如同一道闪电,在倏忽间,乍现,继而消失,走到了尽头。
八月底,自由式滑雪国家队员如同草原上的牧民,即将追着寒冷和风雪而去。
此时,国家集训队还未结束,障碍追逐选训队的人又来了。
选训队的队员这时候过来,正是为了和他们一起走。
两个月。
70个人一阵疯狂的淘汰,还剩下8个人,男生5个,女生3个。
余乐他们和选训队的人是前后脚回的训练中心,余乐从训练场回来,背着训练装备才一下车,载着选训队员的商务车也开进了宿舍楼。
被车灯一晃,余乐停下了脚步。
最近天黑的渐早,太阳翻到了蛤喇子雪山的背面,车灯熄灭,柴明从暮色四合中走了出来。
余乐当时就眉眼舒展,笑着迎了过去。
其实这两个月,余乐并没有和柴明断联系,他每天的训练视频,柴明都会看,隔上三五天还会开视讯会议。
半个月前,柴明还跑回来一趟,亲眼盯着余乐他们的训练,后来被贺川天天打电话骚扰,才不放心地离开。
那边儿是点名柴明的“政治任务”,必须完成的队伍组建,即便柴明一颗心都扑在这边儿,但那边儿却不能离了人。
就是典型的,你们就算要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但这样两边一起操心,白天晚上的工作,让柴明像是两头燃烧的蜡烛,时隔半个月再看见人,又瘦回了去年赛季满世界跑的模样,甚至还要瘦点儿。
而且因为牵挂的队员不在身边儿,不像比赛的时候看着队员,尤其是余乐的出色表现,让人振奋,因而今天余乐看清楚柴明的脸,脚步就慢了下来。
瘦、憔悴,精神状态不好。
柴明今年五十三,二十多年前有过一段婚姻,但因为工作的原因,聚少离多,就离了。
没孩子,没老婆,生病了累了,身边儿也没个会心疼的人关心,要说不想捯饬自己的时候,那也是真邋遢。
余乐说:“您这衣服是多久没换了,都有味了。”
柴明愣了一下,继而抬起袖子闻了一下,说:“行,我先回去洗澡。”
余乐点头:“再好好睡一觉。”
柴明蹙眉看他一眼,急冲冲地转身走了,一边走还一边闻自己的衣领。
“走啦?”贺川过来,目光随着柴明离开,又转头看着余乐笑。
余乐看着收拾干干净净的贺川,喊了一声:“贺教练。”
“嗯。”
余乐又问:“柴教最近是身体不好吗?感觉瘦了很多。”
“奥运年了嘛,谁不掉一层皮,我都瘦了七八斤,过了年就好了。你别担心,你们柴教我看着呢,吃饭睡觉都好,发起火来中气十足,没事,没事的。”
余乐这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