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克劳斯扬眉。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克劳斯的脸上,正常来说他不应该参与到这件事里,但克劳斯就不是个怕事的人。
作为障碍追逐连续好几次站在领奖台最高处的世界冠军,他的话语分量并不比余乐轻,世界影响力也非常地高,真要在这件事上说句话,谁都不能说他没资格。
克劳斯的眉眼在这个时间里渐渐流转,变得生动了起来,翠绿的眼睛看着余乐,似笑非笑:“你就不怕我说了你不想听的?”
余乐摇头,自信地笑。
他们是赛场上的竞争对手,但他们都是运动员,他们的立场是天然的一致。
克劳斯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逐渐发黑,最后还是翻着白眼说:“被人羞辱,被人恐吓,被人威胁,就因为提前控制住了,所以就可以放任不管了吗?
就说今天如果没有别人,一个人,在晚上 ,遭遇四个人的威胁堵截,结果是什么?有没有可能在情绪的影响下,做出伤人的行为呢?
别说没有发生就是没事,这位主办方的领导,麻烦动动你的脑子,就知道这件事的影响有多大。
为了自己不受牵连,就想让受害人闭嘴,你以为我们世界冠军是好欺负的吗?
至少我作为见证者,绝不会姑息你们,余乐就算什么都不发,我也会把这件事曝光出去。
所以比起把事情藏起来,你们还是仔细想想怎么表明自己的态度,端正地向受害者道歉,并且绝对地杜绝同类事情的再次发生。”
不愧是我们障碍追逐的“嘴炮王”,怼人真是高手。
余乐就没有克劳斯这样咄咄逼人的脾气,但不代表他感觉不到爽,有时候他也想不管不顾地发泄一场,今天克劳斯帮他办到了。
身处在这敌意满满的国家,退缩只会让他们觉得自己的软弱好欺。只是既要达到目的,又不能说的太狠,这里面的话术就很麻烦。
还是克劳斯的脾气好啊,张口就来。
这位主办方的领导和宾馆的经理、保安队长,直接被克劳斯骂的脸一阵红一阵青,最后只能期期艾艾地看向余乐。
克劳斯“嗤”了一声,“该说的我是说了,别告诉我就这样你都要退一步?敢浪费我口水,信不信我直接吐你们脸上!”
“……”余乐被逗笑了,继而有被克劳斯气呼呼的模样压了回去,看向主办方的领导:“我想克劳斯说的很对,如果今天只有我一个人呢?你谁能保证我不会受伤?
我们应邀来参加这场比赛,我们的安全保障应该是由你们负责,出现这样的事情,错误就在你们的身上。
所以我希望看见一个官方的道歉,我可以保证不会再让这件事扩散下去。”
“对,这也是我们国家代表团的要求。”闻讯赶来的柴明从门口走进来,一锤定音。
后续的事情,就由柴明、路未方和主办方方面接洽,余乐因为明天开始上雪训练,被撵回了房间。
余乐一把拉住克劳斯,笑眯眯地说:“我带了些好吃的,给你拿过去,今天谢谢你啊。”
“你错了,我不是在帮你,只是单纯看这件事不爽而已。”
“走吧,走吧,是烤鸭哦,霍尔曼心心念念让我带的烤鸭,约拿、盖伦他们吃过都说好。这东西真的老贵了,不是朋友我都舍不得给。”
“朋,朋友!?我们什么时候是朋友了?余乐,我……”
“克劳斯,我在意国的时候就想和你说了,你的赛场品德真的很高,当时本来要撞上我的吧?你要不是为了避开我,也不会差点连半决赛都没进去。所以无论我们有什么样的矛盾,都不妨碍我欣赏你这如同金子般的品质。”
克劳斯:“……”
脸红了。
恼羞成怒:“哪有你这种随便就要给人烤鸭,还要和别人做朋友,你都不问我一下吗?”
余乐就笑,将烤鸭塞进他手里,真诚地道着谢,然后让大白哥把他送回房间。
转身离开的克劳斯,脸耳朵和后勃颈都红了,在走廊的灯光下,发出夏日一般,暖洋洋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