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他第一次从孔洞里偷偷看纪连韫时,眼睛被舔舐的感觉。
这个想法一经冒出,就吓得唐宁瘫软在了床上,他软得像一滩水,眼波是水,鼻尖沁的汗珠是水,呼出来的气息也充斥着水雾般的湿润。
“娘子真是不胜酒力。”纪连韫的眸色渐深,那只手摸向了唐宁的腰带,这系得极紧的腰带勾勒出这具身体羸弱与魅惑交织的楚楚之美,看得让人心痒难耐。
唐宁并不想让纪连韫碰他,却又真的想把这腰带解开,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是要开口拒绝还是放任纪连韫行动,内心的挣扎全部写在了脸上,眼波流转间像是在欲拒还迎。
“你、你......”唐宁还没想好要说什么,那手指就挤进了腰带内侧,像蛇一般钻进了皮肉里,本就系得紧的腰带在这一下更紧了,唐宁痛得拧起眉头,颤声道:“你快解开......”
纪连韫笑了一下,“遵命。”
手指勾起,找到了打结的位置,这是一个死结,解开需要费一些功夫,纪连韫表现得一点也不急,他像拆开一份精美的礼物包装般慢条斯理解着腰带,指尖上的力度通过这一截红色腰带传递到唐宁的腰上。
被绑到现在的腰已经脆弱到受不了一点一滴的力道,更别提纪连韫这种像是磨豆腐一样的力气。
唐宁的睫羽颤了两下,他无力地瘫在床上,指尖不住的晃动,像枝头被露水压得微微摇曳的花苞,“纪、纪连韫......”
男人的声音低沉,“叫夫君。”
这个人说话怎么文绉绉的?什么夫君,什么娘子,之前还说了什么诗句......讲话方式就是和他的行事一样,磨磨蹭蹭真讨厌!
唐宁带着哭腔唤道:“夫君,你、你快一点。”
纪连韫居高临下望着他,“快一点什么?”
唐宁快被这个人的明知故问气哭了,如果不是他喝了那杯酒后浑身无力,如果不是林蕴把腰带系得太紧,他自己就可以解开了。
可惜没有这么多如果,唐宁只能颤声催促道:“快一点解开呀。”
纪连韫柔声道:“娘子怎么这么心急?”
他嘴上说着唐宁心急,深沉的黑眸却直勾勾凝视着床上的美人,黑发红衣雪肤,色彩明艳直冲人心,那张脸痛苦地蹙起眉,眸子里都是水汽,似乎再恶劣一点,对方就会忍不住哭出来。
指尖又勾了一下腰带,果然,唐宁发出了一声小猫似的呜咽。
纪连韫心中的怜爱和滚烫一同蔓延出来,他的喉结微微滚动,“娘子怎么系得这么紧?”
这句话好像是在怪唐宁作茧自缚。
唐宁真的痛得不行了,腰跟着手指移动的方向微微移动,只希望在这场拉扯中能稍稍舒服一些,醉意上来,唐宁一边抽泣一边道:“你和林蕴,你们两个,都好讨厌。”
纪连韫的动作一顿。
脸上的笑意也一点一点消散了。
“林蕴怎么了?”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甚至比之前还要温柔,温柔到能让人放松警惕。
“是他系的腰带......”唐宁委屈道:“他系得太紧了。”
纪连韫淡淡地嗯了一声。
唐宁被泪水模糊了视线,看不清纪连韫的表情,却莫名感觉到了一点冷。
“那我又怎么讨厌了?”那声音还是温柔的,动听到让人说不出什么谴责的话。
唐宁一下子就觉得是自己无理取闹了,毕竟这腰带确实很难解呀,他自己刚才也解了半天,现在纪连韫才刚刚解了一小会儿,他怎么能怀疑对方是故意不肯解开腰带的呢?
纪连韫是他接下来的护身符,他不能对纪连韫耍性子的,可这腰带真的要把他的理智勒断了......
这种情况下要怎么办呢?
也许真的是酒意上头,唐宁的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了莫云初和祁昀的身影。
真奇怪啊,这个时候,他忽然觉得纪连韫和他们好像是一类人,而这些人都是吃软不吃硬。
“夫君,这腰带掐得我好疼。”唐宁小声讨好道:“你疼疼我,松了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