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风快步走了过来,他显然也是刚刚洗漱了一下,脱下了极具异域风情的服饰,光着膀子,窄腰上系着一圈白色的浴袍。
他的身材是真的高大,气势汹汹走来的样子好像一条渡河而来的大狗,他眯起眼睛盯着庚溪手中的镯子,狭长的眼里显出了一点焦躁。
唐宁顺着杜风的目光看向了庚溪手里的镯子,很细很细的银镯子,没有什么花纹,也没有调节环。
是镯子有什么问题吗?
“不合手的东西还是不要随便带了吧。”杜风冷冷道。
确实,这个镯子给庚溪戴尺寸刚刚好,如果给唐宁的话就大了一圈。
庚溪捏着这个镯子虚虚地比了一下,他忽然将镯子往下移,视线落在唐宁的脚踝上,他生得精致,连露出来的脚踝都想让人仔细把玩,“如果戴在小宁的脚上,那应该刚刚好。”
戴......脚上?
唐宁的脚下意识后退了一小步。
他脚踝最细的那圈可能和镯子吻合,可是想要将镯子套进去,首先要穿过脚掌。
这怎么进得去?想想都要疼死。
庚溪缱绻又深沉的目光从脚上收了回来,他抬起眼,露出了一个短暂的笑,“可惜很难戴进去。”
唐宁有点发慌,他不敢和庚溪对视,转而看向杜风,发现杜风居然也在低头看着他的脚。
这让原本脚尖无意识朝向杜风那边的唐宁又小幅度退了一下。
两个人都看向了唐宁。
唐宁窘迫地笑了一下,他飞快打字岔开话题:“我呆会儿要去洗澡,你们两个可以都站在门口吗?人多阳气重,我有安全感一点。”
这句话庚溪说给了杜风听,两个人都没什么异议。
唐宁抱着换洗的衣物进了浴室,他不敢照镜子,不敢久呆,花了三分钟就迅速完成了冲澡,他骤然打开了房门,紧张不安地看向门外的两个人是否还在。
外面的人也在看着唐宁,唐宁身上的水珠没仔细擦,白里透红的肌肤缭绕着淡淡的白雾,那剔透的眸子也是雾蒙蒙的,刚洗完澡的唐宁让人很想掐一把,看看能不能掐出水来。
“怎么洗得这么快?”庚溪拿起了早早准备好的大毛巾,将湿漉漉的唐宁包住,吝啬到不肯给旁人看任何一眼。
唐宁的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对他来说刚刚一个人在浴室就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喉咙受伤说不了话,唐宁就怕自己万一遇害,连个救命都说不出来。
他现在说不了话,庚溪也可以一个人将天完整地聊下去,“头发一定要记得擦干,不然很容易头疼......”
他一边说一边拿大毛巾将唐宁包得严严实实,带着唐宁往主卧走。
唐宁回过头看了杜风一眼,刚才杜风的制止让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直到现在那股不安都没有减弱。
杜风到底为什么要阻止他戴手镯?戴了手镯是会对他不好吗?那如果这样的话,庚溪会不会害他?
唐宁有点不敢和庚溪独处了,可是杜风能睡在他们的客房已经是庚溪的让步,如果他真的让杜风在他们房间打地铺,那庚溪一定会生气的。
虽然庚溪对唐宁一直都很温和,但一旦想到庚溪有可能会生气,唐宁心中连绵的不安甚至滋生了一丝恐惧。
修长的手搂住他的腰,庚溪低沉的嗓音贴着唐宁耳朵响起:“走路又不看路。”
唐宁连忙转回头。
杜风直直望着唐宁和庚溪离去的背影,直至房门彻底关上。
主卧很大,床很软,唐宁被推到在床上时,整个人都在大床上微微弹了一下,裹在他身上的毛巾散开,他出来得匆忙,浴袍没有系紧,现在这样的大动作后,那松松垮垮的浴袍下滑,露出了一处雪白的肩膀。
暖黄色的灯光照耀下,那处圆润的肩头白到晃人眼。
唐宁有点仓皇地整理浴袍,没办法被遮住的双腿交叠在一起。